的上演。

　　有人索性掏出手机， 打开短视频APP。 他们说，这叫“随手拍过年的热闹气氛”。 可我心里明白： 他们想拍的，是婆婆逼媳妇认错、媳妇哑口无言的瞬间， 然后上传网供人议论取乐。

　　婆婆把碗重重放下， 声音瞬间提高了分贝：

　　“林然，你知道吗？ 村里人都在笑我。 他们说，我的儿媳只会赚钱， 却不会给家里生个儿子。

　　王家那三媳妇， 比你小两岁， 一年之内竟生了仨儿子！

　　还有人嚷嚷： 闺女，哪有养得起？ 赔钱货罢了！ 你养着，根本没出息！”

　　说罢，她停了停， 装出一副悲痛的模样， 缓缓续道：

　　“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， 可我也无能为力。 你要是真的孝顺， 就替赵家生个孙子， 让那些人闭嘴！”

　　这话听得我太阳穴“突突”直跳，心里有股火在蓄势待发。 我只得淡淡回应：“妈，孩子是人，不是给别人看的。

　　再说，生儿子还是女儿，也跟男人基因相关。”

　　这话出口，整个桌面鸦雀无声。 有人低声抽气，几位年轻亲戚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　　婆婆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抬出“男人基因”这茬。

　　一时间瞪大眼，指尖咯咯作响。

　　好半晌，她才反应过来，拍桌怒吼：“你这是挑衅我？”

　　我对视她：“没人想挑衅，可您一次次逼我，难道要我当哑巴？”“你……”

　　婆婆脸色涨红，说不出话来。

　　小姑子急忙插嘴：“妈也是为你好。生儿子，大家都省心。” 说着，她还瞥一眼赵国强，语含挑拨：

　　“哥，你怎么都不说话呢？

　　难道你也不想要儿子？”

　　他尴尬地清清嗓子：“这事……别逼得那么紧，顺其自然。” 婆婆揪住他：

　　“顺什么自然？你是咱家独苗，你不争我帮你争？” 她瞥我一眼：“林然要是真孝顺，早该生儿子！”

　　我还没答话，二宝这时怯怯拽我衣角：

　　“妈妈，奶奶为什么不要我和姐姐？” 稚嫩的话，扎得我胸口抽痛。 我捧起她的脸，柔声说：“你们都是我的宝贝。”

　　可惜，饭桌上的大人们，好像完全忽视两个孩子的感受。

　　婆婆继续在那里陈词滥调。

　　指责我“自私、只顾自己赚钱、不给家里留后”。

　　好几位远房亲戚也跟着应和：

　　“女人嘛，生孩子天经地义。”

　　“生儿子，才是传宗接代。”

　　我脑袋一阵炸裂，只觉呼吸难受。 筷子握在手里，一分力道没敢松开。

　　若不是两个女儿坐在我身边，我真想直接摔碗拂袖而去——

　　可想想她们需要一顿热乎乎的除夕饭，我只能强压下怒气。

　　电视里还在播放着“新春大联欢”。

　　欢天喜地的氛围与我们剑拔弩张的场面格格不入。

　　我默默给自己盛一碗汤，喝得满嘴苦涩。

　　饭局行将结束，婆婆还是不肯罢休：

　　“林然，生儿子不仅给国强传后，也能堵住外人嘴。

　　你不愿吗？”

　　她依旧不死心。

　　看了看我，忽然放缓语气：

　　“林然啊，就算你不想，你也得为国强想想。

　　你不生儿子，将来他老了怎么办？谁给他送终？”

　　我深按住碗沿，真有点被她的无理问话气笑了：

　　“妈，养孩子不就是为了送终吧

　　？那你生国强的时候，难道就只图他往后给你养老送终？” ”

　　她拍桌吼：“你……胡搅蛮缠！” 我推开碗筷，语气尽量平稳：

　　“妈，如果孩子只被当成工具，那就太可悲了。”

　　俩女儿已经吃不下，白饭都凉了。

　　宝子们也沉默地垂着头，紧张得额头冒汗。 我住她们的手：

　　“我先带孩子回房。

　　大年夜，您想继续讲大道理，您自己随意”

　　婆婆放声咆哮：

　　“你不孝，丢我们赵家的脸！” 她紧抓着“村里人看法”当武器。 可对我而言，这招已无效。 我只想守好我和女儿的尊严。

　　走廊里，余音袅袅：“不生儿子早晚出事！”

　　“哼，这媳妇翅膀硬了......” 我头也不回，脑中一片躁动。 连除夕都成了“催生大会”！

　　在婆婆眼里，我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生儿子。

　　屋外冷风呼啸，老宅内一派压抑。

　　我抚摸女儿们的后背，听着她们隐隐的啜泣声，心里苦涩无比。

　　漫长的拉锯战，让人精疲力竭。

　　第四章：直播求子——她要让我社死

　　大年初一，天色还蒙蒙亮。

　　外头鞭炮声依稀不断，村里狗叫此起彼伏。

　　还带着点凌晨的湿寒，叫醒睡梦中的女儿收拾行李准备返城。 刚踏出家门，婆婆如一堵冰冷而狂暴的墙，横在我的面前。

　　她凶狠的眼睛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，咆哮道：“大年初一就想跑？

　　你这是丢谁的脸？

　　真晦气！赶紧跟我去庙里上香，求平安。！” 身旁几位村妇个个眼神中满是鄙夷和挑衅，似要把我和孩子“押”去庙里。。

　　我拗不过她的死缠烂打。 牵起两个女儿朝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