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血色脑电图
林夏摘下听诊器时，金属探头还残留着患者皮肤的温度。诊室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，她却觉得后背的护士服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"体温41.3℃，唾液分泌量是正常值的五倍。"护士小唐的声音有些发颤，手里的电子体温计映出诡异的蓝光。躺在诊床上的男人突然抽搐起来，束縛带在金属床架上刮出刺耳的声响，脖颈暴起的青筋像某种深海生物的触须。
作为宁海市中心医院最年轻的神经内科主治医师，林夏见过各种罕见的朊病毒病例，但眼前这个从渔港送来的病人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。男人裸露的小臂上布满暗红色抓痕，指甲缝里还嵌着疑似皮肉的组织，急诊科送来时说是狂犬病发作。
"准备腰椎穿刺。"林夏将碎发别到耳后，橡胶手套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。当穿刺针即将刺入第四腰椎间隙时，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。患者原本涣散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，整个诊室的灯光开始诡异地闪烁。
"林医生！他的脑电波..."小唐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林夏抬头看向显示屏，阿尔法波与贝塔波竟完全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θ波震荡，所有峰值以精确的0.5秒间隔重复，就像——就像无数台精密仪器在同步运转。
诊床轰然倒塌的巨响中，林夏被撞飞到墙角。她眼睁睁看着那个本应瘫痪的病人以反关节的姿势撑起身子，束縛带像腐朽的草绳般断裂。男人的下颚张裂到不可思议的角度，混着血丝的涎液滴在小唐雪白的护士鞋上。
"去叫人！"林夏抄起不锈钢病历夹砸向那张扭曲的脸，金属撞击骨骼的闷响让她虎口发麻。护士夺门而出的瞬间，她看到诊室玻璃映出自己苍白的脸，以及患者后颈那个暗青色的刺青——三个同心圆套着锯齿状波纹，像是某种古老部落的图腾。
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时，林夏正蜷缩在处置台下方。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