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岁那年，我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，把周兆川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
不仅逼他做我男友，还踩在他身上作画，纹下一个又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图案。

直到家中巨变，我从云端跌落，不告而别。

再次重逢，我以为迎接我的会是周兆川疯狂的报复，但没想到，他会赤裸上身跪在我面前：

「宝贝，这次纹你的名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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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酒吧里，音乐震天响。

我端着盘子的手不住地抖，脑子里的情绪仿佛被抽空了，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。

妈妈最后青白的脸还在我眼前闪回，脸颊凹陷，眼珠圆瞪，几十斤的人肉白骨，最后化成一捧轻飘飘的灰。

有人用指头尖戳我：「喂，傻子，叫你呢！」

我猛然抬头，就见面前一群高高昂起下巴的男女，颐指气使：「叫你半天没动静，还不赶紧过来收拾！」

桌子上有酒打翻了，浸湿了几张纸牌，我下意识蹲下身去拿，没想到手被人「啪」的一声拦住。

疼痛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无感了，我垂下头沉默地缩回手。

有男人凑到我面前，一嘴的酒气：「小美女，没让你收拾那个。」

他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，咧开一嘴黄牙，带着我的手往他身下摸。

我一个激灵，飘散的意识终于回笼，终于明白怎么回事。

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，我惊惧到说不出话，只能下意识挣脱：「先生，这是违法的！」

对方依旧笑得猥琐：「你愿意，不就不违法了嘛。」

他手劲太大了，我一时间挣脱不开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了我的呼救，抬眼看去，四周的人要么躲开目光，要么冲我笑得放肆。

「看上你是你的福气，还不赶紧好好伺候！」

「真是不识好歹，干这份工作不就是等着人挑选吗？」

「……」

恶意的眼光似乎要把我烧穿，我厉声反驳：「我已经报警了！」

结果却惹来一阵哄笑。

「报呗，你当我们怕你啊。」

「知道我们是谁吗？」

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，甚至有人跨过卡座来帮忙，粗糙的手揪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桌子上按。

巨大的绝望几乎要把我淹没。

慌乱间，我对上一双冷冽的眼睛。

他站在不远处，酒吧的灯光不时打过来，照得他半张脸忽明忽暗。

深目挺鼻，那是一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的脸。

周兆川。

来不及细想，我下意识开口，用最大的声音呼救：「周兆川！救救我！」

这个名字一出，旁边的人动作都是一顿，求生的欲望攀到顶峰，我借机挣脱开，往周兆川的方向跑。

他明显是注意到我了，眼神落在我身上，眸光凉凉的，但我完全没意识到，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膊：「周兆川，帮帮我……」

出口的声音沙哑里带着哭腔，早已经干涩的眼眶在见到周兆川的这一瞬间湿润了起来，眨眨眼睛，泪珠就要往下掉。

有人追上来，态度明显恭敬起来，点头哈腰的：「川哥，这人你认识？怪我有眼不识泰山……」

认识，我们当然认识，我仰头看周兆川的脸，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。

他的目光垂下来，落在我拉着他胳膊的手上，顿了几秒。

然后干脆利落地甩开我的手。

冷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：「不认识，你们随意。」

我瞪大眼睛，几乎要站不稳，想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