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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银刀划过树皮，刻到第七道划痕——这是萧明稷连续七日不曾赴约。枝头飘落的鲛绡纱缠住她脚踝，上面还沾着西域龙涎香。
"郡主好雅兴。"带笑的声音从树底传来。异域装扮的青年握着紫玉箫，金瞳在月下泛着妖异的光："在下耶律尧，姑娘眉间朱砂，像极了我族圣典记载的..."
"放肆！"玄色箭矢破空而来，钉入树干三寸。萧明稷负弓立于宫墙，玉冠垂旒掩住眸光："西域使臣夜闯禁苑，该当何罪？"
沈卿云趁机滑下树梢，却被耶律尧勾住腰间绦子。金铃脆响中，少年太子已闪至跟前，剑锋挑断那截缠枝莲纹丝绦："孤的人，你也配碰？"
夜风卷起满地碎玉，沈卿云这才发现萧明稷未穿锦靴，雪白中衣下渗着血痕。白日被他捏碎茶盏的伤口，竟一直未包扎。
文华殿灯火通明，沈卿云攥着药杵捣醒酒梅。屏风后传来帝王叹息："...嘉宁及笄后便去西域..."青瓷碗应声而碎，她看着掌心鲜血，忽然想起萧明稷说的以血酿酒。
"偷听够了吗？"太子嗓音裹着酒气逼近，玄袍下滚烫的手掌扣住她滴血的手腕。沈卿云挣扎间扯开他衣襟，赫然看见心口纹着朵梨花——正是她十二岁那年摔进花丛的模样。
更漏声骤停，萧明稷忽然将人抵在龙纹柱上。酒气混着血腥味侵入唇齿，他咬破她舌尖低喃："那年你说要埋在槐树下的，分明是嫁妆。"染血的指尖探入她衣襟，勾出半块刻着"吾妻"的玉佩。
宫灯骤灭，沈卿云慌乱中摸到他后背狰狞的箭伤。这是上月秋狝时...原来那支射向她的冷箭...
"哭什么。"萧明稷轻吻她湿漉漉的眼睫，将紫玉箫碾成齑粉："西凉三十六部，很快就要换新王了。"语气温柔得像在说情话，眼底却翻涌着血色。
4.
寒露浸透十二玉阶时，沈卿云在铜镜前描摹花钿。鎏金步摇压得后颈生疼，这是萧明稷晨起差人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