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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的西域妆奁。菱花镜中映出耶律尧赠的玉玲珑,里头封着的蛊虫正噬咬血色花瓣。
"郡主万福。"王若嫣捧着鎏金托盘进来,孔雀翎宫装扫过满地鲛绡,"太子殿下命臣女为您更衣。"她指尖拂过沈卿云颈间玉扣,忽然轻笑:"这盘扣样式,倒是与殿下常戴的护心镜......"
朱漆门轰然洞开,萧明稷玄色大氅挟着霜气卷入。他腰间蹀躞带空着玉钩,反手将沈卿云拽进怀中:"孤亲自教过郡主更衣?"指腹碾过她后颈红痕,那是昨夜被玉玲珑硌出的印子。
宫宴灯火灼痛眼眸时,沈卿云才知这是场鸿门宴。西域使团献上的舞姬腕间金铃,竟与她及笄时萧明稷所赠的一模一样。耶律尧举着夜光杯走近,金瞳倒映着她眉间朱砂:"圣女印记既现,我族十万铁骑已陈兵玉门关。"
九重纱幔后传来瓷器碎裂声。萧明稷捏碎手中琉璃盏,任鲜血染红西域贡酒:"陛下醉了。"他突然起身,蟠龙纹广袖卷翻整桌珍馐,"孤的太子妃,轮不到蛮夷觊觎。"
沈卿云在惊呼声中被拦腰抱起,萧明稷的体温透过层层锦衣烫进骨髓。穿过密道时,他忽然咬住她耳垂低语:"当年你说要埋在槐树下的嫁妆,孤取出来了。"染血的指尖勾开她衣襟,露出心口那朵梨花刺青。
太液池泛起猩红涟漪,数十具浮尸穿着东宫暗卫服饰。萧明稷将人抵在老槐树下,突然轻笑:"怕吗?"他摘下鎏金冠扣在她发间,"半月前孤屠尽西域三十六部使团时,血染红了整条玉带河。"
更漏声穿透宫墙,沈卿云摸到他后背新添的刀伤。这是三日前她说要嫁去西域时...原来那夜闯入驿馆的黑衣人...
"哭起来更丑了。"太子含住她颤抖的唇瓣,将玉玲珑捏成齑粉,"你当孤这些年纵着你,真是因为儿时情分?"他扯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