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呢？”她走上前，望着那辆撞得稀巴烂的银灰色轿车。驾驶座完全变形，前窗碎裂，路面留有长长的刹车印，不像简单的交通事故。

“死者已经送去法医中心，我确认过现场，驾驶员疑似喝过酒，但有没有人动手脚难说。还有这儿……”他示意她看地上不远处散落的纸屑，一张被雨水浸透又略显陈旧的纸条。她俯身捏起某块破碎残片，用手机灯光仔细照：“……沈家……账……”只剩这三个字。笔迹确有几分熟悉感，不是她父亲的亲笔，也可能是某人临摹？

她想起那隐秘的笔记本，莫非和此事关联？抬头正要细问，却见附近有个女人蹲在角落，颤抖着抽泣，身穿靓丽时装，隐约看出是简宜珊——据说是豪门千金，平日里做派张扬，但与这起事故有何关系？她不是爱赛车吗，怎么会出现在这儿？

“要过去问问？”陆漠言提议。

沈黎星点头。他们小心绕过遗骸，靠近那女人。简宜珊似乎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，抬起脸时神情恍惚：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谁？别吓我，我真的没想害人……”她眼中噙着泪，声音嘶哑。

“我是沈黎星，他是陆漠言，你可以把我们当作了解事件的人。”沈黎星柔声说，“你为什么在事故现场？”

简宜珊低头擦泪，破碎的指甲油沾了点血迹，她轻咬嘴唇：“我……我刚下夜班，本想找个空地方练车，可突然就看到那车冲出来……简直就像失控一样！他……撞在路障，车头翻好几圈……好恐怖……”

她断断续续描述了当时所见，却无法解释那纸条从何而来。似乎她的确不是涉案者，只是恰巧碰上倒霉事。她边讲边抑制不住颤抖的肩膀。沈黎星把自己的水递给她，看她接过，却一直没喝。

“你还有什么细节能回想起？例如，有没有人跟踪那辆车？”陆漠言问。

简宜珊摇头：“没……没有其他车。他自己像疯了似的踩油门，我还听见他好像在嘟囔什么，还说出一个姓沈的名字，可我没听清……真没听清。”她神情痛苦，似乎懊悔自己没多加留意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心下了然。又是“沈”。她的父亲姓沈，沈家账本……这之间会不会是一条线？想深究时，现场路灯忽然一暗，周围变得昏黄阴暗。路边保安正忙着重启线路。昏暗中，沈黎星心口莫名有些发紧，一种被窥视的寒意萦绕。她环顾四周，并无可疑之人。

“我先带她去警局录口供，顺便把情况整理下。”陆漠言拍拍她肩膀，“你……打算做什么？”

她看向远处，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SUV，车窗紧闭，看不见驾驶者。她心想或许是普通路人，但又不能否认那直觉的异样。她吸了口凉气：“我再看看四周，然后回去。”说完，她朝对面巷子走去，似乎要搜寻现场更多痕迹。

身后，简宜珊声音微弱：“我……能站起来了，我走得动。”

……

城市深夜寒凉，沈黎星在幽暗的巷口找寻任何可疑之处。地面潮湿，散落着易拉罐、烟蒂，还有几张被脚踩皱的海报。她随意翻看，竟看到上面印着“宋凝帆的艺术分享”字样，还标明时间地点。她眉心微动，这又和宋凝帆扯上关系？她收好海报碎片，这细节也许不重要，但她习惯保留任何可能用得着的线索。

继续往前，没发现更多，就在她准备返程时，空气里传来短促的脚步声。她借着朦胧路灯，看见转角处闪出一个熟悉身影——迟玉泽。一见是他，她瞬间戒备：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