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。」

她旁边的婢女劝了句，「一个新来的懂什么，你何苦跟她生气？」

「我就是气，看她烦！」

「都是做奴婢的，怎么还互相为难上了？夫人罚你，你就受着吧，没被赶出府，已经算是从轻发作了！」

「那、那我不是，你说少爷房里没人，哪能行啊，不像话的！」

「祖宗，这话以后别提了，那哪是轮得着我们的！」

我坐在墙边，听着她们小声讨论，夫人、少爷，老爷……少爷提起的次数是最多的。

她们很怕夫人，老爷，提起少爷，又滔滔不绝。

说少爷长得十分俊，功课也好，先生总夸他，有经世之才，待下人也好，温柔体贴，从不苛刻怪罪。

三个月后，我们第一次见到夫人。

当初带我们进府的男人俯身行礼，「夫人，这段日子踏实做事的，都在这了。」

夫人打量一圈，最后挑中了我和另外一个女孩。

「就她俩吧。」

因为容貌一般，不会打扰少爷读书，我和小玉成为了少爷的婢女。

年长的嬷嬷每日教导，少爷的偏好、习惯，日常起居，甚至是琴棋书画。

这些事情，我学得新奇，也觉得有趣，小玉冷哼一声，「你这傻瓜，当奴婢有什么好高兴的？」

「再说…」她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阴霾，「这哪是培养单纯的婢女呢，这是给自己儿子准备通房！」

小玉是家道中落，被歹人拐了卖给人牙子的。

她总说，早晚有一天会攒够钱，拿走自己的身契，离开林府。

虽然她嗤鼻林府养我们的心思，但也只是私下和我说说。

攒够银子买下自己的身契，要很多钱，当少爷的婢女活不累，月例多，她其实很满意。

但是，「我不会把自己的身子，交给这样一个未来妻妾成群的人。」

小玉坚定地说，「你要知道，清白，是我们女子最宝贵的东西！」

4

少爷十二岁生辰一过，嬷嬷就离开了这个院子。

三年的教导，足够我和小玉不出差错的伺候好少爷。

所幸，少爷也很好伺候。

虽然小玉总训我，当奴婢有什么可高兴的，但我是真觉得开心。

每日温书，写功课，重活、累活，都让贴身的小厮做了。

我和小玉也就是沏茶，打理下衣服，整理房间。

这比待在哥嫂家快活，还能日日吃饱饭。

小玉预料之中的通房之事，迟迟未来，久到她都有些开始怀疑人生了。

「这…不应该啊？」

我手里捧着少爷刚换下来的衣服，莫名抬头，「什么不应该？」

刚从骑射课下来，手上的衣服沾着汗，要尽快洗。

小玉数着手指算，「过完今年这个生辰，都要十六了，怎么还不见给少爷找通房呢？」

「旁的大户人家，十二三岁便教这些事了！」

「夫人都没说什么，我们管这些做什么？」

我晾好衣服，转过身同她笑嘻嘻，「你着急了？」

小玉瞪大眼，掐住我的腰，一把搂紧，「好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