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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一,顾家世代为将,根基都在北疆,朝中一众要想碰他们,都要掂一掂自己的斤两。
其二,顾明朗当时还带了一个人来见我。他与我坦言,那是他的心上人,此生非他不可。
其三,顾明朗的心上人,是我的堂兄。
简单说来,我只需要嫁给顾明朗当一个摆设,就可以皆大欢喜。
江砚知道后,特意在听花楼为我大办宴席:「沈幺幺这样刁的姑娘,得觅良人,可不得庆祝庆祝。」
此宴在京中颇有论头,不少人都去凑热闹。
宴会上。
江砚撵走台上舞姬,不知道从哪薅了一柄剑,一番豪饮畅舞。
看起来是真的替我高兴。
若他没有一直落泪的话。
——【3】——
回想起以往江砚口是心非的倔驴样。
我生了作弄他的心思,清了清嗓子同他解释:
「确有其事,我已经成亲一年有余。」
「当初还是你送的亲,背着我,哭的快碎掉了,旁人都道,你怕不是把我当亲妹妹了,这么舍不得...」
他怔愣了一瞬,眼眶更红了,嗓音也变得沙哑,却还是要倔着嘴冷哼:
「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,居然娶了你?」
他靠回床头,又补了一句:
「就知道诋毁我,我怎么会哭呢,肯定是风大迷了眼睛。」
我跟着坐到床沿,憋笑,轻轻拍他的肩以作安抚。
他抬眼看见了我的笑,扯了扯唇角,也笑了一下:
「我哭的很大声吗?」
我收回手,悄悄捏了一下手背上的伤口,用疼痛强压笑意:
「是啊,哭的可大声,一边哭还一边大声祝福我,要我们永结同心,百年好合。」
「真看不出来,那时候你倒是挺会说的。」
他抬手捂住已经染了红晕的半张脸,小声嘟囔:
「啧,那岂不是很丢脸...」
——【4】——
大夫施针过后,再三叮嘱,江砚要静养。
于是我领着他住在家里最僻静的院子。
考虑到他如今这个状态已经不宜忙碌公务,我还特意找了他朝中好友替他告假半月。
没想到一扭头,江砚叼着根野草,从墙头探了半个裹着纱布的脑袋,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远去好友的背影,挑剔:
「身量一般,体态一般,说话还温吞...」
我:「......」
我是真想把那位好友喊回来,让人自己看看,他怎么就摊上江砚这么个损友了。
看我一直盯着他,江砚脑袋一歪,把草吐出来:
「咳,我出来透透气,你忙,你忙你的。 」
「你身上有伤,能不能消停一点?」
他轻巧跳下墙头,龇牙咧嘴的摆手:
「小爷身体强的没边儿。」
呵呵,你最好是。
好容易扶着他走回屋子,即将迈进去的时候,江砚又作妖:
「你如今与我住在一处,他不会生气吧?」
语气倒是很体贴懂事,就是眼神一直在乱瞟,一副巴不得某人生气的样子。
这处院子静是静,也确实小,只有一间卧房。
我怕和他睡在一处碰到他的伤,于是让人把外间矮塌布置了一下将就睡两日。
江砚以为我是担心他,想近身照顾,我也没反驳。
如今在他眼里,我二人属于没名没分的同住一屋。
我摇头,宽慰他:
「放心,他不会的。」
江砚的身体僵了一下,低下头在我脸上扫视半天,确认我没有开玩笑之后,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