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装疯卖傻就能糊弄我,程首辅昨晚宿在何处,你知道吗?」
我伸出手,隔老远冲他摆了摆。
「与我无关。」
我很清楚我的身份。
如今正主回归,无论程知章去哪,做什么,都与我这个替身无关。
......
接下来一连半月,程知章都没有出现在别院。
但京都关于他和苏彦的流言四起,别院的石墙根本挡不住这些风声。
程知章为苏彦在听花楼一掷千金拍下一把折扇那日,院里的红梅悄悄结了花苞。
我守着那枝头的花苞一夜,内心泛滥着不舍。
我这一生,可能再也遇不到第二个程知章了。
可就像苏彦说的,有些东西,原本就不是我的,永远也不会变成我的。
人不能奢求太多。
我将怀里的银票细细清点了一遍。
至少,这些都是属于我的。
我收拾好行李,当夜就离开了别院。
——【6】——
「公子,请您回京。 」
离开京都不到半月,程知章的属下寻了过来。
驿站客房被他们死死围住,我就算是长一对翅膀,估计也飞不出去。
我有点懵,但也有点生气。
虽然程知章本人早就不往别院来了,但别院里的人发现我失踪,肯定会及时跟他汇报消息啊。
我跑的并不远,这些天就一直搁城外驿站呢。
可程知章的属下,直到今天才来找我。
这说明什么。
指不定是苏彦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,惹程知章生气了。
他舍不得对心上人发火,自然只能来找我麻烦。
换句话说,他心上人都回来了,还来找我这个替身干什么?
我摊手,语气不耐:
「我不回去,你们告诉程知章,如今他的心上人回来了,我自知多余,不会掺和半分,并且诚心祝愿他二人恩爱两不移。」
面前的人听的似乎有些心惊肉跳,砰一声单膝跪下了,语调听着都要碎了:
「公子,此话不可,万万不可。」
他身后几人有样学样,也整整齐齐矮了一截。
「反正我不回去,他被苏彦惹生气了,扭头想拿我撒火?没门。」
说完,我火速关门,将他们拦在外面。
外面安静了一会,为首那人小心翼翼敲了敲房门:
「公子,您有所不知。」
「大人前些时日遭人暗算,中毒昏迷,今晨才苏醒。」
我唰的一下拉开门:
「我怎么没听说过?」
这些天跑路归跑路,程知章的消息我可没少打听。
他天天都跟苏彦在一块,上哪中什么毒?还昏迷了很久?
属下敲门的手放下,从怀里掏出一条丝织发带。
我看的眼皮一跳,内心高呼不妙。
果然,下一瞬那截发带就缠上了我的手腕。
「是真是假,还是等您回去亲自确认一下吧。」
坐上返京的马车,看着手腕上熟悉的发带,我颇有些生无可恋。
换做是我,中毒昏睡许久,一醒来发现自己养了好几年的人,带着我给他的金银珠宝偷偷跑了...
那确实是会相当生气。
唉...
我努力伸手,够了一块车内备好的糕点,咬下一口。
嚼嚼嚼,嚼嚼嚼...
多吃点吧,万一这是最后一顿呢。
......
不多时,马车停下。
车帘掀开的时候,我已经眼眶通红,看起来哭了许久。
程知章就站在车边,看见我这样,拧着眉:
「哭什么?」
我下车撞进他怀里,实在是委屈极了:
「我以为...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!」
他接住我,替我解开发带,揉了揉我的手腕,语气带着心疼,轻哄:
「怎么会呢,我这不是没事么,别哭了。」
我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,吸吸鼻子,重新扑进他怀里,瓮声瓮气的补上一句:
「都怪你,为什么不在车里备茶水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