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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朗聊了什么,两人一同面圣。
不仅辞了我和顾明朗的婚事,还请来了一纸赐婚。
我当然不会蠢到,以为江砚这么费尽心思娶我,只是因为他母亲偏爱我。
但我乐意逗弄他。
于是成亲后,提出要和他分房睡,不与他为难。
他也如我所料,面露不满:
「你我新婚,分房而眠,说出去多招笑。让我母亲知道,她该不高兴了。」
「再说了,我又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...」
他扫了我一眼,面色绯红:
「我是君子,不会碰你半分的。」
于是,我放心的和他隔帘同眠。
第二天醒来时,毫不意外的,我在他怀中搂着他。
他当时的表情,和现在一模一样。
彼时,我故作愧疚和他道歉,他也很是善解人意的原谅了我:
「无事,虽然被抱的是我,实则吃亏的是你。」
「下次不要抱这么紧就行。」
我微笑点头,内心冷笑。
装,可劲装。
我睡眠浅,夜里一点动静都能惊醒,分明是这厮半夜把我抱到他怀里去的,醒来就往我身上赖,说我认生,有夜游症。
从此后,每日醒来如此。
我俩干脆就撤了帘子,省去了我“夜游症”的这个流程。
后来我与江母聊及此事,她拍拍我的手,调笑:
「我儿心纯,脸皮薄,但嘴皮子硬实。」
我深以为然,没揭穿他,全当是夫妻间的小情趣了。
如今看着这个失忆了还用老招数的男人,我无声笑了笑。
我倒要看看,等你清醒了,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。
——【6】——
接下来数日,我都近身照顾着江砚。
为了不让其他人戳穿我的戏,我还特意交待了身边人,说他受不得过往记忆的刺激,需缓缓静养。
亲朋都很理解,从未主动与他提及过往。
倒是江砚十分在意,天天跟他自己拈酸吃醋。
「你那夫君连摆设都不如,一眼都见不着呢?」
「沈幺幺,你还年轻,眼神不好还有的治,你讨好我一下,我替你摆平这桩婚姻。」
「你能不能听劝,不要在不爱你的人身上浪费你的一生?」
我捂住他的嘴,试图制止他胡言乱语:
「别胡说,他很爱我。」
手被甩开,江砚看起来又委屈又气愤,语气冷飕飕的:
「自欺欺人。」
我:「......」
傻孩子,等你醒了,你会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的。
我懒得再搭理他,自顾在一旁翻阅游记,这些册子还是江砚早前怕我在家无聊,四处给我搜罗来的,确实很有意思。
江砚偷偷生了半天闷气,好半天又仰回床上,摁着脑袋嗷嗷叫疼。
我放下册子过去替他轻轻摁揉:
「大夫说是积了淤血,你安分点,别给自己找罪受。」
他眯着眼,不乐意安分:
「我想去灯会。」
我垂眸盯着他,一声不吭往他胸口拍了一下,如愿听到一声闷哼。
「养好伤再说。」
他脑袋一歪,委屈的努努嘴:
「你夫君也是惨,遇上你这么个不会疼人的。」
「你不如放过他,逮着我一个人折腾吧?反正这么多年我已经...」
我熟练的捂住他的嘴:
「不可能的,别想了。」
我真是越来越期待,他恢复记忆那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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