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之是三种颜色的曲线。我也知道他让我休息是嫌我烦,所以跳到自己的床上趴着。我远远看着他专注的眼神,有一种难以明辨的魅力。
这个人并不只是懂数据这么简单,他还是个敏感的商人。
投资人对商业报告有了初步的肯定,这意味着第一轮4000万的融资有了端倪,接下来就是拟定投资合作协议的功夫了,四个人手握在一起,这晚兰桂坊庆功。
坐着安文的车游走于香港的山道上,能够俯瞰香港的灯火璀璨的夜色。虽然因为项目的事,我得以那么霎时的欢愉,但我清楚自己陷入了人生低谷,这是种短期无法逃脱的局面,一筹莫展,百废待兴。
三
我差点儿忘记了自己是个离婚的大龄女青年,现在正用所有的积蓄投到一个未知的创业项目里面。整个家庭如临大敌,从前是家族荣耀的我现在被劈头盖脸痛斥成loser,对于婚姻和工作都是任性,但是我不愿意将就,也没得回头。我孤独无助,没有离婚之前,父母在旁边一直抱怨我的前夫,诉尽他的不是。但是离了婚,却又被他们批评婚姻失败,没有维护好家庭关系。我从前是父母贴心小棉袄,现在变成了冰冷的铁块。
至于离婚,为什么糊里糊涂走到这一步,我想一想,前夫也是很体贴的男人,只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工作到深夜才回家,累了往沙发一躺,脱下了丝袜随便一扔,第二天,前夫哥拿给我袜子乱丢的照片,作为罪证,来证明我是个不爱收拾破坏家庭秩序的女人。每次想起来那个场景我总是又郁闷又好笑。我离开他,也是前夫的一种解脱吧,再也不用跟我这种工作狂在一起了。
我喜欢安文在山间赛车道中飚车的感觉,那种紧张的神经刺激,是最想要的感觉,生活需要这样刺激,年近30的自己,曾在巨大的生活和工作的泥沼中沉沦。
突如其来的顺利,让渺小的我如同被拉上了通往神殿的马车,被仙人领去感受极乐世界的美妙,然而我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,如同香港百万生活艰辛的蚁民一样,在仰望。像许多渴求一夜成名,出人头地的打工仔一样,在幻想。我希望自己记住这一刻。在山间俯视灿若繁星的香港华灯。记住无数底层人们的卑微屈从。
面包和王子,都会有的。我发呆,突然间,安文一个急弯,我从左边重重地撞到了成柏的身上,这时他的电话响了。大概是他约了一个人明天见。车子改变路线去了地铁站,他背着电脑包,安静笔挺地站在地铁站像个考完试的学生一样,等到地铁来了,他跟我们道别,挤进了人的洪流里。
四
第三次见面还是在CN,他带来了他的“女朋友”。他很细心给她点了一杯蜂蜜柚子茶,端到她的面前。安文在那边搭讪泡咖啡的服务员小妹,小美女一直帮安文纠正“蜂蜜柚子茶”的发音,他把它读成“分泌柚子茶。”
“成柏原来已有佳人。” 麦爷谄笑,“没想到竟然是你,陈菲!没想到啊,一物降一物啊!”
只见她一个巴掌重重落在麦爷的胳膊上。陈菲是Pasa杂志主编。据说追她的人可以填满一个操场,麦爷讲的一物降一物,大概意思也许就是,陈菲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人得手。
“怎么回事,这么大的事,我们最后知道。” 麦爷的手在成柏的大腿上摩擦,又被打了回去。
“现在我追的他,追得我想放弃了。” 陈菲眼睛瞥一眼成柏,在看他的反应。“我爸妈,他爸妈都催了,他妈还说哪天带我去香港买金。”
成柏两手相互握着,像听与己无关的笑话一样,静静坐着。
“他有什么好的?!你千金大小姐说得自己这样卑鄙,哈哈。” 安文双手梳理一下他的头发。
“是卑微!” 麦爷纠正他的普通话。
“我喜欢。”陈菲很爽朗地笑,“他太帅了我没有办法,他大学时候写文章刊登的报纸杂志有一个人这么高。”
“写的什么?”我好奇地问,陈菲这时候才留意到角落里默不作声的我。
“计算机这类。”
“喔,是个人物。”
“大学期间他自己赚钱买了房子,后面又换了大房子,都是靠他自己,这让我很有安全感,觉得这个男人靠谱。”
“明明爸妈这么厉害,他完全不用这么努力,对吗?”麦爷应和。
“所以太难得手了。” 陈菲夸张地摇头,然后打了一个寒颤。
“但是我也觉得他不尽是完美,缺点也有很多。” 我并没有在意成柏,只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。
“比方说从来不请客,请客只请吃用币兑换的Pizza,比方说,得饶人处不饶人,比方说,绝对不能从他身上占一点儿便宜。” 麦爷白白胖胖的脸泛起笑意。
“滚。”成柏终于开口了。
才子永远只配佳人。
成柏突然严肃:“我们今天来谈注册公司和开账户的问题。”
五
第四次见面,竟然不是为了公事,四个人本来约好了一起去攀岩,室外人工岩。但是安文和麦爷爽约了,剩下我和成柏。那是没有风的夜晚,操场上只剩下学生们的浮躁,驱散不去。
“那,我们是攀,还是不攀。” 我问。
“当然是攀,为什么不。”
说罢,两人穿好装备就上去了。一开始两人的速度相当,后来成柏慢慢地超前了,我觉得手脚又紧张又累,一直在不听使唤地打颤,但是我不希望就这样落败。
“我等你。” 他喊我。
我抬头看了一眼,他的手脚也在发颤了,衣服裤子全都湿透了,汗都要从这20米的高空往下滴。
“挺累的这玩意儿。” 我无力地喘着粗气。
“你第一次玩吗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我也第一次。”
“那干嘛突然想着来。”
“免费的票,不用白不用。”他说。
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,我心里想,累着自己何必,就为了几张票。我好不容易爬到了跟他一样的高度,发现他不敢往下看。
“我们继续。差不多到顶了。” 我虽说得轻巧,但是腿脚又酸又软,只差最后一点,就能拍到那个预示着胜利的红点了。我突然左侧余光看到他瞬间向下滑,像突然掉下去了一样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撑不住了,先下!” 他在底下喊着,教练在地上把绳子有节奏地松开,他一下一下地往下降落。这一刻,我也想放弃了。
“我也快不行了。” 我汗流浃背,被救生绳勒到的位置,都快着火了似地烫和痛,我听到自己的粗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