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皇喜欢拆散天下有情人。
只因他年轻时与自己喜爱的人无法在一起,便再也不愿世间有情人能够得到好的因果。
他说心中有憾事,便会让人永远清明。
于是他拆了我的姻缘,将我的心上人指婚给我的闺中密友。
又将闺中密友的相好指给我当驸马。
于是我争取帝位,杀父弑母,罔顾伦常。
1
[当朝圣上不配为君,竟教天下有情之人各自婚嫁,专拆良缘。]
[谁说不是呢?但奈何官府抓得严。]
[新娘新郎婚嫁之时,两者哭天喊地的才能够过得了官家的眼睛。]
街道两旁熙熙攘攘,新郎骑着白马领着迎亲队伍走在前头。
红轿之中未闻女子啜泣的声音。
[想必新娘子已经哭得昏厥,但是好歹也出点声音,这般打发下当街纪要的小吏,不然可是容易遭到盘查。]
两个身着朴素的妇人压着声音交头接耳,言语之中皆是对新娘的担忧。
我一个眼神递给守在旁边的小游。
她颔首,便从人群中退出去,消失在巷子里。
[公主殿下怎么在这里?]
一道温润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是周杉。
身边的两个妇人立刻缄默,惶恐着下跪。
[公主殿下饶命!]
[民妇罪该万死。]
我瞪了他一眼,抬腿便走,身后乌泱泱的下跪了一群人。
没成想,周杉追了上来。
[臣不是有意打扰公主的雅兴的。]
[请公主殿下恕罪。]
他的眼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戏谑。
我转进茶楼,拾窗边而坐。
迎亲队伍已经远去,看热闹的人们也已经疏散。
[坐吧。]
自从他私下与我说倾心于我后,我们便再也没有见面。
如今竟觉得有点尴尬。
[本宫知道你的心意。]
我捏着茶杯,不看他。
[可是本宫的姻缘是父皇说了算,你的心意恕我不能接受。]
周杉眼见的落寞了下来。
[如若我殿上向圣上求娶公主,公主可愿?]
我颦眉,他从不是意气用事之人。
[莫要做多余的事情,你只会落得个杀头之罪。]
皇家的权威本就不是轻易能挑衅的。
[禀公主,事情已办好了。]
厢房之外,小游的声音响起。
周杉脸上尽是失意。
我与他幼时相识。
他是皇兄的伴读,渐渐地也变成了我的玩伴。
我们一行人玩闹嬉戏不亦乐乎。
直至我及笄,我才真正地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君臣之别。
朝堂之上凡是有请旨赐婚之人,皆以杀头罪论处。
[近年来,百姓深陷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痛苦之中。]
[你我就算是互通情意,也拗不过现下的律法。]
我给他倒了一杯茶:[周杉,你素来知晓礼数,也具学识文采。]
[如今朝堂权势焦灼,不是你我忧心儿女情长的时候。]
国家大势于我,远比婚嫁之事要重上几分,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。
[无法相伴在公主身边,这与让我身死有何不同?]
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好,我不愿再看到他,起身要走。
他拉住我的衣袖,又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小木盒。
[公主可记得你送我的这个物什?]
我一下子怔住,接着便是颤抖着接了过来。
[你不是说已经不见了吗?]
他怎么敢欺骗我。
[这是公主前些年给我的,我不愿意将它归还。]
他的眼睛都被我犀利的言语刺得通红。
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:[这是母妃给我的,于我很是珍贵。]
儿时觉得珍贵得爱不释手便随身携带。
谁知道出门还能撞见被夫子训斥后躲在角落哭泣的周杉。
为了哄好他,我将这个精致的木盒交给他。
[我母后说这个东西很珍贵,能够让我开心。]
[现在你不开心,我把它交给你。]
我胖乎乎的双手捧着木盒交到他的手里,他竟然真的停止哭泣。
虽是一个木盒,但是打不开,盒子四方有密密麻麻的小孔,里面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