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“娘怎么如此说?”
我小时确实与谢家三兄弟玩得好,十岁之前我的身体还不如现在这般孱弱,性格也不像现在这般看起来内敛,虽是女子,却爱跑爱闹,因姐姐从小矜持稳重,我便喜欢和隔壁同龄人玩在一起,谢瑜庭大我三岁,谢瑜寅恰与我同岁,谢瑜鸣小我一岁,都是爱玩的年纪,便常常一同干些扒墙爬树的捣蛋事。
但那也是垂髫稚儿时的事了,约莫十岁之后,我便因病弱加重,待在家里两年。病痛磨平了我的记忆和性子,即便要说感情,也只依稀剩下儿时的玩伴之情。
母亲仔细看了看我的神色,似是确定我没有异样,松了口气道:“你小时候性格跳脱,跟个皮猴儿似的,谢家三郎又与你年岁相当,四个人上蹿下跳的。尤其是那谢瑜庭,虽长你三岁,却最爱同你闹腾,你捉鸡他提笼,你斗狗他关门……”
言语未尽之意显然,我哭笑不得,连忙解释:“那也只是些童伴情谊,娘怎会如此想多?”
母亲松开紧握手帕的手,紧盯着我的神色,再三询问:“你心里确实没那想法?”
我有些气恼,那谢家害我身死家亡,岂会为他情所困,轻哼了声:“我问心无愧,况且他谢家……就一定好吗?”
“你这孩子,不喜欢就不喜欢。可他也快成为滢姐儿的夫婿了,往后就是一家人,可不许再说这般惹人误会的话了。”
母亲似是放下了心,对我这些她听着像孩童的稚气话也不甚在意。
我让母亲屏退于嬷嬷,招来她怀疑的眼神,然而我也不敢大声,只大略地把前世的事说了一遍,说成是我做了梦,预兆到未来发生的……
“梦里的事……”从一开始的神色轻松,到听完之后母亲的声音颤抖,或许是我说得太过详细和真实,她半是质疑安慰着我仿佛安抚自己一般,“梦里的事……岂能当真?”
却又带着半信半疑的惊惧害怕,伸手扶住了额头。
“母亲,起初我也不信,可是……”我假装犹疑道:“我梦里所见实在太过真实,犹如曾经发生,而且,我记得最清楚的两件事就是,九月底父亲升官至户部尚书,姐姐年底出嫁。”
我的声音在母亲耳里振聋发聩,其实姐姐婚期从没跟我说过,前世我也是临近一个月才知晓的,原本我以为是深居寡出才不知道,现在看来是母亲怕我对谢瑜庭有意,故意瞒我直至纸包不住火。
从明心厅回来,我微微放下心。
午后最是闷热,知蔓领着下人从地窖搬了冰块进来,置于桌椅旁。
冰块散发的阵阵凉气顺着微风吹了过来,我示意知蔓上前来,其他人退至门口。
“小姐,我们离开明心厅之后,大小姐就去找夫人了。据丫鬟说,大小姐一直在跟夫人说您对谢大郎有意,说……”知蔓抬头看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。
“说什么?”
“说您跟谢大郎私相授受,勾得谢大郎想跟您结亲。”
我背后发凉,没料到竟是这种状况,心里充满了不可置信。
这真是我记忆中温柔大方,善良美好的姐姐吗?
小时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