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高许多，叶子繁茂，根本无法打伞。

顶着大雨，我在三亩地里面找了一遍又一遍，半小时后终于找到了。

还是活的。

我用衣服为小鸭子遮住雨，高兴的朝家走去。

屋里，妈妈在剥橘子给弟弟吃。

妹妹在旁边，偶尔也能得一两瓣吃。

多温馨的画面，却刺痛了我的眼。

妈妈一抬头就看到一身湿漉漉的我

[你是木头，还是死的？还不赶紧把鸭子拿去放好。]

[自己去把衣服换了，感冒了还要老娘出钱。]

让我换衣服，妈妈也是有点关心我的吧...

弟第吃完最后一个橘子还想吃，哭闹不止。

妈妈轻声哄着，见我出来朝我吼道

[愣在这干嘛，天要黑了，还不去煮饭。]

我明白了。

弟第轻而易举得到的关心，

对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。

04

读书是件费钱，虽然一个学期百来块钱。

对于我这样的穷人家庭来说，也是能省则省。

妈妈已经好几次想让我退学了，村里的娃都在上学。

加上我学习成绩优秀，在村长的劝说下我才能继续上学。

寒假考试很快就来了，拿成绩单时，我看到语文88分，数学91分，我有点不敢回家。

看我到家

[成绩考了多少？]

面对妈妈的询问，我磕磕盼盼的回

[语...语文...八...八十八分。]

[数...数学...九...九十一分。]

果然，听我说完，我妈的脸黑了。

[这样的分数，你也好意思说。]

[自己去把瓦片敲碎，跪到上面去，没有喊你不准起来。]

相对挨打全身疼，我更喜欢跪碎瓦片。

因为除了膝盖疼，不会有其他副作用。

第一次跪瓦片还是三岁时，爸爸教我数数

[1.2.3.4.5.6.7.8.9.10......]

[大丫，你跟着读一遍。]

我：[一二三四五，上山打老虎，老虎打不到，碰到小松鼠，松鼠......]

我爸没这么无语过，直接打断了我的话。

[重新来。1.2.3.4.5.6.7.8.9.10......]

一遍、两遍、三遍......我的答案没有变过

大热天，中午烈日高照，我爸的火气比外面的太阳还大

[谁教你这样学的？]

[奶......奶奶！]

我爸气结，看到院子里面的碎瓦片

[去瓦片上跪着，什么时候学会数了，再起来。]

于是，我喜提人生的第一次跪瓦片。

从此，一发不可收拾——

村里的房子挨得特别近，妈妈和邻居阿姨闲聊。

我跪着也能听见。

[你家丫头考了多少？]

听见阿姨开心的说道

[这个学期有进步，一科83分，一科85分。你家大丫考的咋样？]

[她，这个学期退步了，88和91。]

说起我，我妈永远是这样嫌弃的声音。

阿姨却说我考得很好，很不错的。

虚荣心得到满足，我妈龇个大嘴，

[她好啥好，也就成绩拿的出手点。]

看

炫耀是她的。

受罚是我的。

05

除夕前的两天，爸爸回来了，是一件高兴的事。

过年我可以少做点事。

大年初一我还能高高兴兴的玩一天。

大年初一不干活是我们这里的习俗。

高兴没过三秒，便听见老爸叫我

[大丫，你期末成绩考了多少？]

还没有等我说话，老妈就抢先一步说了。

爸爸听后，淡淡开口。

[去拿一根斑竹进来。]

又是我熟悉的场景。

差21分双百，手心就被重重的打了21下。

[下学期两科必须95分以上，不然就别读了。]

见我只知道哭不吭声

[听见没？]

作势又要打下来。我慌忙回答

[知道了...呜呜呜...]

为了降低存在感，我尽量不说话。

除夕，小卖部的阿姨问我爸爸

[过年了买点糖啊，你家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