窥见
村里人告诉我,姐姐是误食到鱼籽死掉的。
我不相信。
妈妈处理鱼籽最仔细干净了,如果真的是鱼籽中毒,那为什么不让我和妈妈见一见姐姐。
为什么妈妈早早的开始愁容满面。
又为什么村民们在姐姐的房间里什么事都不做。
我只是个十岁的小孩,在这极度偏远的山村。我又能向谁指控这一切呢?
至亲纷纷落幕,我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。
舅舅一家对我视若己出,村民们也对我格外照顾,就连分鱼时我也能独享一条大鱼,因为那是原属于我们家的一份。可我却再也不能相信他们虚伪的善良,我知道是他们害死了姐姐,逼死了妈妈。
“这孩子真懂事,每次都把分的鱼让给我们吃,自己一口都不吃!”舅舅欣慰地说道。
我没有告诉他们,我再也不能下咽一口鱼肉。我的至亲,全部死于这条小小的鲶鱼。
日子过到夏天,又有人误食鱼籽。
这次是一个年轻女人,前两年刚结婚,我跟着妈妈去吃过喜宴,因此对她有点印象。
她丈夫在结婚不久后就失足跌下山去了,留她一个人,那时她还大着肚子。
舅舅领着我去看热闹。
女人的老父母趴在门板上,用力捶打着房门。
“我可怜的女儿呀……啊!”
房门依旧紧闭着,像是我姐姐那天。
屋里的人在害下一个人了。
我决定晚上偷偷溜出来,看看这帮家伙到底在房间里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。
回到舅舅家,我告诉他我想要回家睡几晚。
舅舅摸了摸我的头,说:“可怜的孩子,这是想家了,去吧,饭点记得来吃饭。”
回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家,我盯着母亲自尽的那个房梁看了好久,又到姐姐的房间里呆坐着。
我就这样一直待到夜幕低垂,村子没通电,大家纷纷睡下了。
我从村子外围绕到那个年轻女人的家,看到她可怜的老父母依旧守在门口。
女人在的那间屋子的窗户是朝外的,我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窗户,生怕发出一点声响。
随着我离窗户越来越近,除了女人痛苦的呻吟,我听到窗户里一阵低沉的吟唱。
那像是出发捕鱼时领队的汉子唱的腔调,不过那时的十分高亢,屋里的说是喑哑也不为过。
窗户被报纸糊死了,我只能透过破损的小洞观察里面的状况。
这便是我撞破一切的开端。
房间黑洞洞的,只有些微透过报纸的寥寥月光。
月初的月牙散发的光太微弱,我只能看到些许轮廓。
黑暗中,小小的房间里站满了人,他们静静地伫立在那个女人的床边,最前面的正是给捕鱼队领头的那个汉子。
他嘴里一刻不停地吟唱着,这是我从小看他们出去捕鱼起第一次认真聆听他唱的到底是什么。
我惊觉此时唱腔与平日的截然不同,那是一种完全不属于人类语言的腔调,我很笃定。哪怕时隔数十年的现在,我再次回想那场景、那未知的扭曲的声音,仍然汗毛倒耸,如芒在背。
那不是一种该由人类,甚至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,发出来的声音。
那诡异的声音中透露着文字和语言才有的规则感,黑暗中,汉子的轮廓像是一个生物机械,正在传达着那声音背后的神秘存在的旨意,其余的村民静静的聆听着,场景诡异的肃穆,充斥着邪恶的神圣。
那个女人被扒光了,眼睛木然地盯着天花板,本能地因为痛苦而呻吟着,小腹似乎有些隆起,天色实在太暗了,我看不清楚。
恐惧拒绝让我控制我的躯体,我把眼睛艰难的剥离窗户,靠在墙边小心翼翼的大口喘着气。
窗户里的景象像是一场亵渎的噩梦,那不该是人类所能窥见的场景。
我并不理解他们在做什么,但光是那诡异的腔调便足以让我汗毛耸立,能肯定的是,他们一定不是在救她。极度的恐惧会剖去人的记忆。
我不记得当时年幼的我是怎么支撑着自己又蹑手蹑脚的离开的。
自那以后,我每晚都会趁着夜深人静时去查看女人屋内的情况。
随着日子临近月中,月光日渐亮了起来,屋内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