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孤独的杀手与粉红色手表

  

第一章 囚禁

睁开眼睛时,我仍然什么都看不到,冰棺房间没有窗就这点不好,没有一丝天光照进来,我睡觉时特意关掉了所有的灯。

如今也不知道几点了,不过应该是不到五点。

我睡眠不好,不管多晚睡,早上五点之前肯定会醒的。

伸手摸索床上的手机,想要看看几点,触摸到的只是一片冰凉。

我的被子怎么不见了?身下的触感也不像是在床上,反倒像是硬木板。

我四下摸索,尽力的延伸手臂去试探,终于抓住了一根拇指粗细的冰凉铁棍。

再向两侧摸索,这哪里还是床?哪里还是宾馆那逼仄安全的小屋?分明是一个狗笼子。

我腾的一下坐起来,额头却狠狠地磕到了笼子顶端。不由自主的再次摔倒在地,抱着剧痛的后脑勺,一边哀嚎、一边不停翻滚,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,此时才发现,我还是全身赤裸。

疼痛稍减,我也慢慢的冷静下来,伸手去探索周围的环境。

困住我的是一个长度有我一半身高,高度只准许我弓着腰、歪着脖子坐起来,有我两个肩膀宽的狭窄笼子。笼子是用螺纹钢焊的,摸上去冰凉又刺手。

我被抓住了!

谁?探员么?我被他们发现了?他们是怎么发现的?

这里很安静,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房间都安静,没有任何杂音,就像是躺在棺材里被埋葬了一般。

这里也很冷,冻得我直打哆嗦,按照现在的天气、温度,就算我浑身赤裸也不至于这么的冷。

我极力让自己冷静,去伸手摸索笼子的门,想要打开它逃出去。

在发现这狗屁玩意儿被一把比我手掌还大的锁头锁死之后,我还尝试着在身下的木板上抠木片去捅锁眼,可到底是没有什么用,我不会开锁的,根本就没有学过。

发觉开锁无望之后,我尝试着去掰弯笼子上的螺纹钢,可这东西很密,每隔手臂长的一段还横向焊接一根钢条加固。

就算是来只狗熊恐怕也挣不开这东西。

我再也抵挡不住心理的恐惧,开始大喊大叫,不停用身体撞击笼子。

我现在就希望来一个人,告诉我怎么回事,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。

可就算我喊哑了喉咙也没有一个人回应。

就像只老猫被关在了抽匣里,极致的孤独感再次袭击了我的心脏,让我不停地颤抖,这令人绝望的感觉是二十年以来最强烈的一次。

我被绝望攥住了心肝,紧紧的蜷缩起身体,双手死死按住心脏,希望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热量,能够给我点点慰藉。

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,没有热量,没有慰藉,有的只是孤独和......恐惧。

我睡着了,迷迷糊糊间却听到左侧传来了敲击木板的声音。我忽的惊醒,仔细辨认,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,刚才是我的错觉?

正在那里疑惑,又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,我心里很是惊喜。

终于来人了!

吱嘎一声,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突兀响了起来,我赶紧捂住耳朵,却仍然被这刺耳声音搞得心中一阵烦恶。

随着咔哒一声,白炽的灯光突然亮起,我觉得像是有人在眼前开了电焊一般,一时间双眼眩白,脑袋一阵阵的发晕。

视线还没有恢复,一只大脚就踹到了狗笼子上,屋里是一男一女两个人,模模糊糊看不清长相。

对方可不给我适应强光的时间,那男人把手探进笼子,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向外拉。

我觉得头皮似乎都要被扯下来了,不由自主贴在笼子的螺纹钢上。

那人仿佛当真打算这一下拽掉我的头皮般,为了使力方便,竟然一只脚蹬着笼子铆足了全身力气拉扯。

我只能伸出双手徒劳的护住了头发。视力恢复了一些,我双眼极力的上翻,想看清到底是什么人,却只能对灰扑扑的棚顶翻白眼儿。男人的雨靴就抵在我的头侧,一股臭烘烘的胶皮味挤进了我的鼻孔,直往脑仁儿里钻。

我放声大吼:“大哥,大哥,你是谁,你抓错了人吧,我给你钱,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,我没得罪你,饶命,饶命。”

那男人放下蹬在笼子上的脚,稍微松了松劲儿,让我能够转过来正脸看他。

他掏出我一直戴着的粉色手表把那表盘狠狠地贴在我脸上,怒吼:“这表是哪儿来的?”

我一愣神,赶紧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,慌乱回答:“我不知......我不知道啊,这个......这是我捡来的。”

男人愤怒得五官扭曲,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,骂道:“你他么放屁,这手表是我女儿的,是我送给她的,表盘上的贴纸是我买的。”把脸贴近笼子,恶狠狠的盯着我的眼睛,“你怎么敢杀了她?我……我要你赔命,宰了你,扒了你的皮。” 一拳杵在我的脸上。

我的鼻子剧痛,温热鼻血流淌下来。顺着脸颊滴落在冰凉胸口,竟然出乎意料的让人感受到了一丝温暖,我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,赶紧双手护住脸,干嚎:“大哥,大哥,别杀我,别杀我,我有钱,我有很多钱,可以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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