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如一朵妖冶的花。
萧洵之发了疯似的夺走我手中的匕首,语气强硬。
「阿妩,没有我的准许,你不准离开我!」
我噙着泪扑进他的怀里,像是一只寻求庇护的羔羊,人见犹怜。
萧洵之好半天才安抚好我的情绪,回去时,还不忘让我帮他仔细上药包扎,以免朝臣借机发难我。
我拿来新的衣服给他换上,一照镜子,萧洵之的脸显而易见黑了下来。
那是谢鹤鸣的装束。
「府中上下,只有谢鹤鸣的衣服与陛下相符,还请陛下莫要怪罪。」
「无妨。」
萧洵之嘴上不在意,脚步却十分匆忙。
刚出谢府,偏偏一个不长眼的民妇,将他当作了谢鹤鸣,拿着烂叶臭蛋就泼了上去。
身上华贵的锦缎霎时腥臭无比。
萧洵之是临时赶来,不好暴露身份,除了怒目拂袖,也只能让宫人打发,咽下哑巴亏。
可这些伤痛和羞辱,远不及夫君的万分之一。
不过,也没关系,刀上的剧毒会慢慢侵蚀他的身体。
而今,只是开始。
4
怕我再寻短见,萧洵之压下了朝中所有的异声,以照拂臣下之名,将我接到了宫中别院。
但此举实在荒唐,纵然堵住了大臣,也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众口。
未等萧洵之察觉,坊间的流言突然就在某一天调转了方向。
这次的主角不是将军,而是皇帝。
茶余饭后的谈资,都是「皇帝沾染臣妻,有违君臣之纲。」
萧洵之气到摔书砸碗,却不敢轻易拿百姓如何。
他是后来居上的新帝,失民心易,得民心难。守民心更不能粗暴强硬。
只好压着这一口气,日日宿在我院中寻求一丝慰藉。
我宽慰他:「我知陛下心里苦,但只要你我安好,又何惧流言。」
婢女松月也附和:「夫人说得是,坊间传闻过一阵就过去了,陛下权当是为了夫人,何必往心里去呢。」
闻言,萧洵之脸上更加憋屈,悻悻道:「都怪谢鹤鸣那个蠢货,若他早死在沙场,也不会节外生枝这么多事!」
萧洵之指的是三年前。
三年前,萧洵之劝我用女子的清白名声,换谢鹤鸣的把柄,亲口对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。
那个时候,老皇帝病重,太子监国。萧洵之还是不得势的晋王,早想拉拢手握兵权的谢鹤鸣。
但谢鹤鸣是个硬骨头,软硬不接,只听命太子。
于是,一场蓄谋已久的宴会,谢鹤鸣喝了萧洵之递来的酒,再醒来就同我这个婢女躺在了一处。
谢鹤鸣就这样不明不白背上了以下犯上、罔顾君臣的罪名,接连受弹劾。
萧洵之算准了每一步,在关键时雪中送碳,始料未及的是,谢鹤鸣宁愿娶我,也不愿追随萧洵之。
经此一遭,萧洵之彻底放弃了拉拢谢鹤鸣,也不再过多追究。
因为他已经将我这把刀,插入了谢鹤鸣的胸膛。
只是他不知风水轮流转,今时今日,他会背负和谢鹤鸣一样的污名。
5
萧洵之常来别院,又免了我的所有礼数,以至于我从未见过皇后林若薇一面。
一日,林若薇终于逮到了机会,借机敲打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遗孀。
而我也在等她。
萧洵之因公要出宫,前脚刚走,后脚林若薇就迫不及待摆驾我的别院,威压逼人,身后还跟着一群婢女宫人。
「谢夫人好大的排面,入宫多时,还要本宫来看你。」林若薇面露鄙夷,言辞满是刁难,
「可真当这偌大的皇宫是你谢府了?」
我浅浅行了个礼,神色淡然:「妾身夫家以身殉国,受陛下垂怜才得以入宫,且尽数免去臣妇的礼数,万不敢忘皇恩浩荡。」
「可听娘娘言下之意,似是怪罪妾身不曾向您请安。」
「妾身现在也不知,到底是该听陛下的,还是娘娘的?」
字字铿锵有力,又是无法反驳的事实。
林若薇咬牙切齿,全然不顾中宫贤良形象,给了我一记耳光。
身后的婢女宫人也窜了出来,以顶撞皇后之名按着我跪下。
恰好一场倾盆大雨落下,我面上平淡如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