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忍痛吧。
你们谁忍得更痛,我便选谁。”
我冷冷开口。
母后眼中惋惜更甚。
见我取出一根牛皮鞣制的陈旧长鞭,她哂笑着走了出去。
“母后念佛,见不得血腥气。
太子自己选吧,不要的叫下人处置了就行。”
说罢,还贴心地关上了门。
我嘲弄扬唇,甩动长鞭在空中一挥,屋内霎时爆出火炮炸裂般的巨响。
木门一晃,一串脚步声急促地跑远。
受惊的不止屋外人,地上的人也抖如筛糠。
目的达到,我将长鞭一扔,倦地靠回榻上。
看着唯一一名镇定自若的人,朝其他四人一挥手。
“你们走吧。”
四人欣喜若狂地起身,皆以为自己走了大运,竟可以全身而退。
我不疾不徐拔下腰间的寒铁匕首,丢至选中那人乖顺跪伏的身前。
不知怎的,我能看到他顺从外表下的桀骜和阴鸷。
7
我故意作贱他。
“人可以走,舌头要留下。你去。”
男人许是觉得我在说笑,低眉不语,不捡匕首,也不起身。
我皱眉不耐。
刚好看见兄长最爱的白羽大弓还未搬走,便起身取下,搭箭张弦,瞄向其中一人。
“三个数。
你不动手,他们便连出去的命也没有。”
“三。”
弦拉远一寸。
四人惶恐地围到男子身旁,纷纷扯着他的衣衫求他动手。
“二。”
弦拉远两寸。
匕首被一人捡起,颤巍巍放至男子手中。
命定的待宰之人伸出舌头跪在男子面前,像狗一样流下细长的涎水。
涎连成线,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
男子双目赤红看向我。
眼中涌动的不再是纯真,不再是澄澈。
而是漆黑的风暴,是深不见底的怨。
我笑了,红唇轻启。
“一。”
电光火石间,男子旋身一转,手起刀落割掉三人舌尖。
尽管他已经按我说的完成,我手中的离弦之箭仍射向了开始瞄准之人。
我的箭法很准,百步穿杨,从未有失。
箭矢呼啸着穿心而过,在那人胸前留下血红的空洞,嗡得一声钉入墙中。
男子大惊,快步上前接住他仰落的身躯。
见他已没了呼吸,顿时眼尖如钩,含着血光向我看来。
先是崩溃怒吼,后又压抑呜咽。
“为何!我明明……”
“我不喜欢太拖拉的人。
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”
我面无表情扬了扬手中长弓,扯过榻上棉被,将握弓处留下的油脂细细擦去,重新将它挂回墙上。
“马上,把所有脏东西清出去。”
杀鸡儆猴,效果不是一般得好,这次没人再敢迟疑。
男子动作又轻又快,寒着脸将尸体拖出屋外。
余下三人也紧跟着跑出,生怕慢一步便小命不保。
众人散去,我看着脚下光洁如新的地毯,心中升起一股怪异情愫。
他们被生生割了舌头,竟怕得连一滴血也没落在地上。
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栀子芬芳飘来。
我没再执着心中所想,钻入床中,眼皮一沉阖上。
8
再醒来,男子跪在我榻下。
灵巧长指轻轻揉捏着我无意中探下床榻的右腿。
看着他微挑的眼尾还挂着红痕。
娇柔,易碎,让人不由想欺辱揉捏,亦或是怜惜爱护。
“你可有名字。”
没料到我突然开口,男子似是吓了一跳。
手一松,错愕抬眸,华灯般的琥珀瞳仁又覆上水光。
好生娇气。
心里评判着他,我却突然感觉面颊滚烫,迟疑着把脸埋进被中,哈出一口热气。
他恹恹开口。
“奴才没有。”
呼吸灼热,是因为气血浮动。
面颊烫,也是因为气血浮动。
我别过头不再看他。
“继续。”
微凉的手指重新覆上我的肌肤,张弛有度地揉捏。
我喉间溢出满意的喟叹,余光扫过他柔和的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