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腿上力道骤然紧了一分。
我吃痛睨去,他敛去眼中暗色,转瞬恢复了恭顺的模样。
自以为是的小兔子。
我不由扬起唇角。
他愿意藏,我有时间等,等他急红了眼,再将他拆吞入骨。
“日后侍奉的规矩,我只说一次。
若是走神听岔犯了错,十八般刑罚随你挑选。”
“是。”
这般恐吓,仍是低眉顺目。
微翘的羽睫下甚至隐透出宠溺的纵容。
我心跳快一拍,把腿从他掌心抽出。
“出恭,入浴无需服侍。
就寝无需服侍。
晨时未得亲传不得入内。”
男子薄唇微抿,眼底流光四溢。
我看不懂他多变的心思,也不想看懂。
提醒着拿足尖踢了踢他高挺的鼻头,他喉结一颤,伏地叩首。
“奴才明白。”
9
是夜。
我拆了束胸,散了发冠,未着一物坐在镜前。
看着铜镜中不饰而娇的面容,雪白的胴体,发育良好的身形,呆怔神游。
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叩门声。
“太子殿下!”
是宽福在轻声唤我,语调带了丝与白日不同的欢快。
“何事?”
“奴才给您做了盏花灯!”
我看着手中泛着寒光的薄刃,和它相比,花灯有何可看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
“是花蝶儿式样的!
奴才磨了管事姑姑好久,姑姑才教给我。
光竹枝子就扎了几十支,可精致了……”
我不为所动。
“今日是花灯节。
太子久居宫中,应是不懂我们市井百姓的节日吧。”
他顿了顿,许是想家,语气越发哀婉。
“每逢花灯节,京城的百姓都会去河边放灯。
人们把愿望写在灯纸上,花灯就会把这些愿望带给他们所思之人。”
我神色松动,脑中闪过两个身影。
默默放下手中之物,拾起地上的束带层层缠上。
眼神掠过腿内还未痊愈的扭曲刀口,冷笑着披上寝衣,推开屋门。
他仍背靠在门口碎碎念,我仰头望向清风圆月,银晖流光。
许久未见这漫天星夜,我痴了神。
再回头,就见他睁着清亮的皓眸笑看向我。
月辉斑驳洒在他侧面,柔美清倦,有如谪仙。
“进来说。”
我接过他手中做工蹩脚的花蝶灯,冷冷丢下一句话,背身入内。
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允他入内,激动地站起身,紧跟着我走了进来。
我把灯摆在桌上,一时无言,沉默着打量起他的面庞。
小太监生得极美。
颈子纤细修长,正好托起那张温柔锋利的脸。
唇如薄刃,面如冠玉,眉如远山。
一切浓墨重彩在这张脸上结合的恰到好处,如空谷幽兰,艳而不妖。
我察觉到他陡然变得幽深的目光,心中暗道可惜。
如此璧人,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双眸子。
美则美矣,却藏着太多秘密。
时辰不早了,明日早朝又少不得应付。
我心中一疲,刚想叫他退下,就听他开了口。
“太子殿下,随奴才去放灯吧。”
小太监的面色十分期待,瞳仁儿中都闪着水光。
我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。
“嗯。”
如此简单的一个字,我甚至连唇都没抬一下。
他却像听到了什么金樽玉律,水雾雾的眸子瞬间亮起,拉着我的袖子向外跑去。
“你识得路?”
我跟在他身后左拐右拐,来到一处鲜为人知的僻静花园,皱眉问道。
他放缓脚步,笑而不语。
只是在一汪清潭旁停下,目光潋滟地看向我。
这双眸子,我好像似曾相识。
心一颤,思绪随着惨白月光回到十五岁那年。
10
十五岁时,我还是无忧无虑的五皇子。
上有太子哥哥顶着,下有母后纵着。
整日捶丸打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