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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不想干了 好闲非游手 2575 2025-01-09 01:08

  

雀引着一位精神镬烁、提着药箱的老者前来复命。

他大咧咧行礼,“臣出手,那姑娘死不了,伤口已经处理好,没什么大碍,只待修养便是。”

他对着我挤眉弄眼,就差把看戏写脸上。

明雀看的轻提袖口,掩嘴轻笑,我低头饮茶,懒得理会几经起落仍改不了爱看乐子的太医院院首。

我并未忘记穆潇从宫外带回一女子的事,也未忽视偏殿隐约飘来的血腥味。

只是比起不明情况的女子,我更想亲眼看见穆潇的态度。

穆潇闻言挑眉,“走,看看去,到底是被无辜牵连的弱女子,也为朕击杀刺客争取了时间。”

看来兴趣不大,我轻笑应是。

偏殿的血腥味更浓,沾染了血渍的白纱布被随意扔在铜盆。

宫娥们端起一个个铜盆,鲜红腥臭的血水荡出波纹。

我看得皱眉,这个出血量可不少,抬眼望过去,只见一张苍白素雅的小脸陷在锦被之中。

不知是伤痛还是忧虑,昏睡之中仍然颦眉,眼睑处睫毛颤动,似欲振翅而飞的蝶翼。

她嘴唇轻轻开合,走近一听,分明在喊:“公子,当心!”

这一喊仿佛凝聚了气力,她在昏睡中也挣扎起来,手指紧紧拽住一截绣着暗色龙纹的月白色绸缎。

锦被挣扎之下被掀开,女子翻身,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,垂在乌木床沿边,似濒死折颈的天鹅,等待人来解救。

下意识的,我转头看向穆潇,似有冥冥感触下的意料之中,穆潇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子,眼底含着不容错识的怜惜与兴味。

我握紧手中锦帕,心中发慌,主动上前隔开穆潇的视线,替人拭汗。

“呀,”一旁宫娥低低惊呼,“姑娘又流血了。”

视线往下看,果不其然,胸口处一团鲜红在雪白寝衣上洇开。

而躺在床上的人,嘴里还在轻唤公子当心。

穆潇一脸复杂,终是叹息一声,上前握住女子的手,声音低柔,“怎么这么傻,已经没事了。”

我被穆潇挤到一旁,怔怔看着这一幕,心中发沉。

垂下眼睑,我挺直脊背,忍住心中酸涩,努力维持住端庄优雅。

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天真从来不会属于宫廷,我也早已做好了穆潇将来有三宫六院的准备。

可赖于穆潇不爱女色,这三年来我们之间平静安宁,让我一度有了一辈子也能如此下去的错觉。

如今,平静被打破,我如当头棒喝,从二人世界中醒来。

只是这一天,来的太早了。

我心中不免苦笑。

4

那日失魂落魄离了宫,次日太后便传了口谕,免了我的侍疾。

转头又道思念家中亲人,宣了好几位程家的妙龄女子进宫陪伴。

打的什么主意,明眼人一看便知。

程太后当穆潇转了性子开了窍,愿意接近女色了,铆足了劲儿要把程家女送入宫廷。

延续她未竟之事,生下一个流着程家血脉的皇子,好让程家的富贵荣华延续百年。

宫里着实热闹了一阵子,只是她注定失望。

穆潇厌恶程家只手遮天,更瞧不起程家女媚上行径,丝毫不给太后面子,可着劲羞辱了一番。

程家女金尊玉贵,比之公主也不惶多让,受此折辱,哪还有脸呆下去,没几日便出了宫,躲在家中羞于见人。

与程家女相反,被穆潇带进宫的李惜儿尽得帝王恩宠。

那位也是妙人,写了首打油诗嘲讽程家女少矜持、多谄媚,竟活生生将太后气吐血,卧床不起。

穆潇前去慰问,听闻穆潇离开后,太后紧闭宫门,说是要静养,闲人免打扰。

穆潇以太后静养不得劳神为由,夺了太后宫权,清洗了大半个皇官。

后宫换上了自己人,穆潇行事越发自由任性,封了李惜儿怜贵人,成了穆潇后宫第一人。

皇家无私事,闹出这么大动静,京城里各路传言喧嚣尘上,很多人都等着看我未来皇后有什么反应。

我能有什么反应,我这还不是皇后呢。

侍女素娥忿忿不平地抱屈,“不就是挨了一刀,怎么她就成宝贝了?小姐为陛下做了那么多,有谁看见?”

借着窗外天光,我小心剪下多余的枝桠,盆内的梅树更显峥嵘嶙峋。

“唉呀,”素娥急着跺脚,“小姐你有没有在听呀?”

“听着呢,怜贵人一片痴情不改,陛下疼惜也是常情。”我满意地放下剪刀。

“陛下不是深情之人,不是她,将来也会有张贵人李贵人,以后这事儿且多着呢,现在就气,我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?”

话音刚落,背后就传来声音,“我儿,你能如此想,为娘就放心了。”

我转身便见阿娘站在身后,一脸欣慰。

她淡淡咳了几声,我上前扶住阿娘,仔细打量,见她鬓边黑发又添霜,我心中升起酸楚。

“阿娘,这几日天冷,儿去看你便是,阿娘可莫再受冻害病。”

忙命人将半开的窗户关紧,只留一丝缝隙透气,又升起暖炉。

阿娘难的打趣,“我若不来,又怎知你这里冷的像冰窟,可见你对自己身体有多不上心。”

我自小随父兄习武,少有生病,随口道:“哪有这么容易生病,北疆比这儿冷多了。”

话一落地我便知坏了事,在谢家,北疆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,果然阿娘的脸瞬间阴沉。

我连忙解释:“阿娘,我一时说顺口了,别生气。”

阿娘紧紧盯着我,眸光锐利,我忐忑地看向她。

许久,她止住疑虑,“你这些年一心扑在成为贤后上,阿娘看在眼里。”

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,我浅笑着颔首, “儿只想当好这个皇后。”

阿娘露出赞许之色,她抽出压在盆底的请帖,“又是一年喜梅宴了,我听闻陛下近日格外疼宠一女子。”

我一脸平静,“是。”

阿娘眼中浮现怜惜,随即又肃容压下,“我儿,你是将来的大周皇后,为国之母,莫要耽于儿女情长。

“我谢家满门荣耀,不求你能再续,但求你莫要使之蒙羞。”

我微笑着点头。

阿娘说完就离开了,风雪中,她的身影越发消瘦。

5

皇宫有一处闻名于世的梅园,自前朝起便收罗了许多珍稀难遇的梅树,历经战火不毁。

梅树历经百年,花开时盛大如盖,灿若丹霞。

不知何时起,每年梅花开极盛之时,宫中便会举办一场喜梅宴,君臣共赏。

一片片红霞之间,一对壁人相携而来,男子挺拔俊美,女子弱柳依人。

我挺直脊背,含笑如常,随着众人行礼,

“起身吧,”穆潇随意抬手,四下张望,“今日之宴,为赏梅而来,诸位尽兴。”

“臣/臣女/臣妇谢过陛下。”

穆潇看见人群边抬头的我,面露喜色,大庭广众之下竟然直接拉着我开跑。

君王当众疾跑,论理我不该随着他胡闹,余光也见几位老大臣皱眉急呼喝止。

穆潇自来直情径行惯了,本就不理会这些,可我不能。

他今日穿了件绯色绣金纹的外袍,迎风奔跑时翻飞的袍角似一团跳跃的烈火,满园红梅也黯然失色。

一如初见,那个红衣乌发的少年,逆着光毫不讲理地闯进眼帘。

暗自唾弃自己的不争气,我忍不住跟着跑。

尚未及冠的年轻天子自带皇家养出的矜贵气度,又有少年人的神采飞扬。

眉眼明亮又清澈,带着热烈鲜活,那天就那么直接闯入视野。

以至于我失神一瞬,止住了本该脱口而出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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