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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不想干了 好闲非游手 2575 2025-01-09 01:08

  

拒绝。

先帝心血来潮的指婚,程家不愿,我亦不愿。

谢家无论男女,皆是马背上长大的孩子,习惯了旷野自由的风,怎愿在四角天地蹉跎。

那日大殿之上,帝王神态威严,端坐高位。

我身着纨素,怀里紧紧抱着父兄的牌位,本能地摆出拒绝姿态,欲将抗旨道出口。

殿门口忽而传来一阵少年的朗笑,少年身着红衣,热烈如火,就那么直接闯入大殿,笑着问上首的帝王,“孤的太子妃在哪儿?”

帝王眉眼无奈,指着我说道,“喏,这儿呢?你个小没良心的,有了媳妇忘了爹。”

少年嘻嘻哈哈地说着讨饶的话,却当着满堂朱紫,拉起我就跑。

起的太猛我踉跄一下,他托着我,顺手扶了牌位,还往我怀里塞了塞。

那遭未说出口的拒绝,此后我再也没有机会提起。

如今恍惚如往昔,连日来的自我说服烟消云散,我一时什么都不想,目光只愿追随着前方绯衣乌发的青年。

他回头一弯唇,春光便拥抱了眼瞳。

梅园极大,人声渐离渐远,穆潇停在偏僻处,我俩看着面前谁都不认识的路,面面相觑,然后都忍不住笑。

穆潇止住笑凑过来,离得极近,睫毛像一柄展开的小扇子,扇底下的瞳仁清亮。

我的心跳慢慢加速,莫名紧张起来。

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,几乎是默认了接下来的事。

梅林幽香袭人,隐约间,还有股淡却分明的香味,那是汀兰香,脑海里几乎是立刻翻找出信息。

汀兰香是南洲进献的贡香,往年我也得过赏赐,只不过今年的汀兰香只有兰芷殿才有。

均因李惜儿的一句喜欢,穆潇便大手一挥全部赐予。

可明明,穆潇知道我也喜欢这香。

心底一凉,我偏头,穆潇的吻温软地落在耳侧。

他也不离开,只在耳边故意低笑,“怎么,害羞了?”

气流拂过耳廓,温热粘人,没经过这架势的我酥了一半身子,背靠着梅树方没软下去。

可一想到这手段穆潇在其他女人身上使过,我心里就发冷,胃里隐约翻腾,强忍住羞耻拉开距离。

以往我遵守礼法,与穆潇少有越界,如今几日不见,他倒于男女情事上游刃有余。

我手上推拒他,“陛下,这于礼不合。”

穆潇挑眉暗示,“你我下个月就要大婚了......”

“陛下,此时你我尚未成婚,便是成婚了,又岂能光天化日之下拉扯。”我绷着脸。

穆潇面上浮现恼怒,可随即又眼睛一亮,坏笑道,“辞儿,莫不是吃醋了?”

我一脸平静,继续说教,“此番喜梅宴,臣女见处处铺设蜀锦,如此太过奢靡......”

穆潇眼中的兴味逐渐消失,我了解穆潇,他向来听不得这些条条框框。

果然没一会儿他便不耐地甩袖,离我三尺远,我立刻反客为主,上前拉住,继续劝谏。

最后他忍无可忍地甩开我的手,找了借口溜走。

我缓缓吐气,缓了胃里的恶心,不免苦笑。

以往我恨不得与他长长久待,哪怕只是听他眉飞色舞地讲他养的那些虎豹,也只觉他率真有趣。

如今却主动惹他厌恶,只盼与他离的远远的,不用去深思他的变化,免得当场呕吐。

我原以为已有准备,没成想只是纸糊的伪装,见了另一个女子留在他身上的痕迹,方知多么难以忍受。

我苦笑着摇头,提前离开了喜梅宴。

半道上,有一人驻足赏雪,我看着挡住必经之路的太后,上前行礼。

太后眉间难掩郁色,打量我一番之后,嗤笑:

“看来咱们这位陛下连死活求来的皇后都不待见了,谢青辞,你可真狼狈。”

我淡声道:“太后慎言。”

“还装?皇帝迷昏了头,那贱人都要做后宫的主了。”

太后目光狠厉,“再这般下去,以穆潇的任性,我大周朝第一个废后就要出现了。”

“不劳太后忧心。”我微笑,滴水不漏。

“呵,”太后不屑,“虽是本宫先找的你,可你谢家一个空壳子,能为你的后位保驾护航?”

我张嘴。

“嘘,别着急拒绝,你我来日方长。”

太后眉眼一变,笑意盈盈,“本宫啊,最喜欢的,就是看有情人终成怨偶了。哈哈哈哈哈。”

太后说完扬长而去,压根没给我说话的机会。

我咽回去一肚子讽刺的话,只觉得消化不良,站了许久,才迈向回家的路。

此后又入宫赴了两回宴,许是见多了,倒也习惯穆潇对怜贵人,哦不,是怜嫔的喜爱和特殊对待。

因我多次劝谏,有几回当着众臣的面驳他,令他十分丢脸,穆潇待我便不如从前亲近。

他本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,不会因过去的情分容忍。

我得了皇帝的不喜,却换来了朝中清流们的支持。

早有大臣看不惯穆潇的任性,只苦于穆潇向来对他们的谏书秉持眼不见耳不闻的态度,着实令老大臣们叹气。

我以往心向穆潇,面对这些也只在双方间转圜。

如今我不求私情,只求贤德的名声,旗帜鲜明的表明立场,大臣们便纷纷赞我不愧是忠良之后。

如今穆潇得了鱼水之欢的乐趣,这几日虽独宠怜嫔,却也临幸了几个宫女。

消息是明雀递过来的,查清楚后我便彻底收了琦思。

往后还有选秀,宫中必是百花齐放,穆潇左拥右抱,自是好不快意。

可我不能被年少时的惊艳困住,怨怼帝王薄情。

人总要为自己打算,我的日子也总要过下去。

何况我并没有任性的资本,我谢家一门双候,可自父兄战死,再无光辉重现。

母亲重视谢家的荣耀,将这皇后之位视作父兄血肉换来的尊贵荣耀,不容我抹黑。

她请了最严苛的教养嬷嬷,收了我的刀枪,从此父兄丢了性命的北疆成了谢家的禁忌。

我拗不过母亲的眼泪,只能如她所愿,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。

母亲以为只要我不犯错,足够贤德,便能留下贤名传世。

可她老了,不明白皇后易位也不过是帝王一念之间。

皇家多荒唐,穆潇犹如是。

或许我也能如怜嫔一样顺着穆潇心意的而动,有年少时的情谊托底,未必不能占据穆潇心中一席之地,如此后位可固。

可我高估自己,倘若不是真心喜爱,那我演不出深情款款,反而只会让穆潇察觉,他又岂是能容下眼中沙之人。

左右不能,我亦不愿为后位稳固投靠程太后,这与抹黑谢家无异。

我只剩下一条路,在前朝营造更贤德、更符合大臣们期许的皇后形象。

我以往有多爱穆潇的少年意气,现在就有多头痛。

但凡他可靠知礼,我只需做好分内事,便不会有后顾之忧。

可如今帝王的偏爱有目共睹,如烈火浇油,不知看红了多少人的眼。

我真是咬碎了牙。

6

二月初七,大吉,帝后大婚。

坤宁宫内喜烛高燃,穆潇挑开盖头,灯烛之下,我盛装端坐,胭脂淡扫,峨眉轻染。

他眼里闪过惊艳,不由柔和了眉眼,正要俯首低语,便被外殿的异响打断。

孙公公着急忙慌,步履匆匆地急行至穆潇身旁,在他耳边低语,穆潇脸上的不悦便被怒色忧心覆盖。

见他抬脚便要离开,我脸色微变。

大婚之夜皇帝急冲冲离开,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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