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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路 清婉颜梦 1401 2025-01-02 11:22

  

,下意识地护在妈妈身边。

走廊里每一个人都在看我们,目光里有同情,有好奇,有探究。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注视。

就像每次妈妈戴着墨镜出门,邻居们的窃窃私语。就像每次我用长袖遮住手腕的伤疤,老师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我们一直在别人的注视下生存,像是一场无休止的表演。

终于,这场表演结束了。

代价是,我永远失去了一个父亲。而我的母亲,即将面临审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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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让我回家收拾换洗衣物。

我推开门,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。厨房的地板已经被清理干净,但墙角的水渍还在,像一幅扭曲的壁画。

我站在原地,恍惚间看见了七岁的自己。

那天也是这个位置。我抱着新买的画册,推开门,看见妈妈蹲在厨房角落。她衣服前襟全湿了,手里攥着一条毛巾。

「妈妈在擦地板吗?」

她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笑容:「对,妈妈不小心打翻了酱油。」

后来我才知道,那不是酱油。那是她的鼻血。

我走进自己的房间,床还是早上叠的样子。书桌上摊着一本练习册,停在最后一道题。那时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天。

衣柜里,我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着。这是妈妈的习惯。她说衣服要叠得漂亮,这样穿出去才不会让人看出家里的破事。

最里层藏着一件我八岁时的睡衣。领口已经发黄,但我一直留着。

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打妈妈。

半夜,我被摔碎的声音惊醒。想去找妈妈,却在门缝里看见爸爸掐住她的脖子。她穿着这件睡衣,拼命掰着他的手指。

第二天,妈妈顶着淤青去送我上学。她说:「小雨,昨晚的事是妈妈不好,惹爸爸生气了。」

「以后啊,咱们都要听爸爸的话。」

我点头。那时我以为这是每个家庭都会有的「小事」。

直到上了初中,我才明白并不是每个妈妈都会半夜哭泣,也不是每个爸爸都会让家人噤若寒蝉。

我开始记录。在作业本的空白处,画一个小圆圈代表妈妈挨打。圆圈越来越多,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页。

楼下住着李婶。每次听见我家动静,她就会开始放高音量的电视剧。那些嘈杂的配乐,是她给我们的掩护。

但她从不上来问一句。没人会来问。

邻居们只会在妈妈下楼买菜时交头接耳:「听说是原配找上门了」「可不是,男人嘛,都会有点风流债」「自己不检点,挨打活该」。

妈妈就当没听见,笑着跟他们打招呼。好像这些话不是在说她。

十二岁那年,我第一次尝试反抗。

妈妈又被打了。我冲上去抱住爸爸的腿,用力咬他。他一脚把我踹开,我撞在茶几上,手腕被玻璃碎片划伤。

血流得到处都是。爸爸慌了,抱着我就往医院冲。路上他一直说:「爸爸不是故意的」「都怪你妈惹我生气」。

护士给我包扎时,他握着我的手说:「小雨,这是咱们的家事。外人不懂,你可不能乱说。」

我说好。因为我看见妈妈站在门外,眼神里全是恐惧。

那道疤一直留在手腕上,像一条无声的哀鸣。

衣柜里还藏着一个旧书包。拉链都坏了,但我一直没扔。那是我十四岁时用的。

有一次我放学回家,书包带突然断了。蹲在地上收拾书本时,一个纸团滚了出来。

是妈妈偷偷塞的。上面写着:「如果小雨看见这张纸,说明妈妈可能出了事。报警电话是110,妇联电话是...」

我把纸团塞回去,假装没看见。但从那天起,我开始在书包里藏钱。一点一点地存,想着万一要逃命,至少够租个小房子。

十六岁生日那天,爸爸破天荒地买了蛋糕。他说:「爸爸这些年是太爱你们了,容不得一点闪失。」

妈妈笑着给他倒酒:「是是是,都是我们不好。」

我低头吃蛋糕,看着奶油上倒映出的他们的影子。明明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,为什么觉得比恐怖片还可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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