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月钱，说要加三成！"

话音未落，木门轰然洞开。五个黑衣汉子闯进屋来，领头的手腕上缠着条赤链蛇纹身。云棠将沈书昀挡在身后，袖中滑出柄银匕首："王班主，取我妆匣里的红木盒子来。"

沈书昀这才惊觉云棠的手在抖。妆匣打开时金光晃眼，竟是整整齐齐二十根金条。赤链蛇吹了声口哨："云老板倒是爽快，只是..."他忽然伸手去摸云棠的脸，"这皮相值多少..."

寒光乍现。匕首擦着赤链蛇的耳际飞过，钉在门框上嗡嗡作响。云棠的声音冷得像冰："青龙会的规矩，收钱不碰人。"

赤链蛇啐了一口，抓起金条扬长而去。沈书昀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，正要说话，却见云棠身子一晃，扶住妆台剧烈咳嗽起来。月白衫子滑落肩头，露出后背狰狞的鞭痕，新旧交错如枯藤缠雪。

"这是..."沈书昀的手悬在半空。云棠拢好衣衫，笑得云淡风轻："十三岁那年班主买我时打的，说戏子的骨头要打折了重接，身段才够软。"

沈书昀忽然想起归国时海轮上读的《呐喊》，铅字化作实体扎进心里。他第一次意识到，云棠眼尾那抹胭脂红，或许不是妆容。

2---金缕曲**

秋雨打湿了西厢房的雕花窗棂，沈书昀的手指悬在云棠肩头三寸处。那些蜿蜒的旧伤像枯藤爬上白瓷，在摇曳的烛火里显出暗红的脉络。

"西洋有种药膏..."他喉头动了动，"能消疤痕。"

云棠拢衣的手指一顿，腕间翡翠镯磕在妆奁上发出清响："沈少爷看惯了卢浮宫的维纳斯，倒觉得这些疤痕碍眼？"话音未落又咳嗽起来，单薄肩胛在月白绸衫下颤如蝶翼。

沈书昀摸出怀表看了眼，鎏金表盖上巴黎圣母院的浮雕泛着冷光。他忽然起身往外走，漆皮鞋跟踩碎满院暮色。云棠望着青年消失在雨帘中的背影，将紫砂壶里凉透的茶泼在青石阶上。

戌时三刻，沈公馆的汽车碾着梧桐落叶停在戏班后门。沈书昀抱着描金药箱撞开西厢房的门，额发还滴着雨水。云棠正在给金丝雀添水，琉璃鸟笼映得他眉眼发青。

"这是磺胺软膏。"沈书昀旋开珐琅盒盖，"巴黎最新研制的..."话音戛然而止——云棠解开了衣带，整片后背暴露在汽灯下。新伤叠着旧痕，左肩胛骨处竟烙着个"贱"字。

药香在雨夜里弥散，沈书昀的指尖沾着凉膏抚过那些伤痕。云棠忽然轻笑："沈少爷的手该握画笔的。"他偏头时耳坠轻晃，露出颈侧淡红的齿痕，"当年师父说，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