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就像这金丝雀，羽毛越漂亮，笼子锁得越紧。"

窗外惊雷炸响，汽灯骤灭。黑暗里云棠的呼吸近在咫尺："您猜班主为什么准我藏匕首？"他冰凉的手指划过沈书昀喉结，"因为青龙会的三爷说过，这身子..."

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低语。王班主举着油灯惶然道："云棠！警署来人说咱们戏园子藏鸦片！"

沈书昀抓起西装外套罩住云棠单薄的身子。穿过回廊时，他看见十箱贴着英国商标的鸦片堆在戏台中央，警长的马靴正碾碎杜丽娘遗落的绢帕。

"人赃并获！"警长獐头鼠目的脸上浮着油光，"云老板跟我走一趟吧？"他的手刚要碰到云棠，忽被沈书昀的银质怀表抵住咽喉。

"家父上个月刚给警察厅捐了五辆道奇汽车。"沈书昀的声音比怀表还冷，"需要打电话请陈厅长回忆车牌号吗？"

警署的人撤得比来得还快。云棠望着满地狼藉忽然笑出声："沈少爷的洋墨水，原来不止能洗眼睛。"他踮脚取下沈书昀发间的梧桐叶，水绿戏服扫过青年西裤，"明日申时，我教您《山桃红》可好？"

子夜钟响时，沈公馆书房还亮着灯。沈书昀在《申报》社会版勾画出青龙会近日犯案，钢笔尖突然顿住——云棠颈侧的齿痕，与三年前梨园学徒溺亡案的报道照片如出一辙。

3～～山桃红

晨雾漫过黄浦江时，沈书昀站在巡捕房档案室里。泛黄的案卷簌簌落灰，三年前《梨园学徒离奇溺亡案》的现场照片赫然在目——少年浮尸颈侧的齿痕，与云棠锁骨下的印记如同双生并蒂莲。

"死者云笙，十四岁..."法医记录被钢笔划出深深沟壑，"舌骨断裂，全身二十七处烟疤。"沈书昀的银袖扣磕在铁皮柜上，震得玻璃瓶里的福尔马林溶液泛起涟漪。

戏园后院的梧桐树沙沙作响。云棠正在教《山桃红》的折扇功，水绿衣袖翻飞间，金丝雀在笼中扑棱翅膀。沈书昀突然握住他伶仃的手腕："云笙是你什么人？"

翡翠镯子磕在石桌上裂开细纹。云棠眼尾的胭脂红突然艳得刺目："沈少爷查案查到戏子被窝里了？"他指尖挑起沈书昀的领带，"就像您现在这样？"

青瓷盏坠地粉碎。沈书昀在满地瓷片中瞥见云棠白袜上的血痕——昨夜警署闹剧时留下的伤。他单膝跪地要查看，却被冰凉的扇骨抵住咽喉。

"云笙是我双生弟弟。"云棠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，"那年班主说买一送一，转头就把阿笙送给青龙会抵债。"他忽然扯开衣襟，心口烟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