组成诡异的莲花，"三爷教人用烟枪烫的，说戏子的心要烧出洞才盛得住泪。"

　　沈书昀的怀表贴到那处伤疤上，机械齿轮的震动惊起云棠一阵战栗。巴黎带来的鸢尾花怀表纸里，夹着张泛黄的合影：穿学生装的青年抱着穿戏服的少年，背后题着"云氏昆曲传习所"。

　　"今早我在霞飞路中药铺找到的。"沈书昀抚过照片里少年与云棠如出一辙的眉眼，"掌柜的说，每月初七都有个戴面纱的人来买当归。"

　　云棠突然剧烈咳嗽，指缝间漏出暗红血丝。他踹翻金丝雀笼子，琉璃碎片映出千万个摇晃的倒影："沈少爷这般菩萨心肠，怎么不问问当年是谁把云家班卖进火坑？"染血的手指戳向报纸上沈氏轮船公司的广告，"您父亲船上的鸦片膏..."

　　惊堂木般的拍门声打断控诉。王班主举着电报冲进来："青龙会送来的戏单！指明要云棠明晚去百乐门唱堂会！"

　　洒金戏帖上画着赤链蛇纹样，背面用血写着《牡丹亭·冥判》。云棠突然低笑出声，蘸着自己的血在沈书昀衬衫上画了朵牡丹："杜丽娘还魂要借柳梦梅的精气，沈少爷可愿做我的还魂丹？"

　　夜半骤雨敲打窗棂。沈书昀在云棠妆奁底层发现半枚带血的银锁片，内侧刻着生辰八字——正是云笙溺亡那日的日期。金丝雀食槽底部藏着张药方：朱砂三钱，砒霜一分，配的是《邯郸记》的工尺谱。

　　卯时鸡鸣，沈公馆的电话惊醒法租界。沈书昀用钢笔尖挑开怀表暗格，青龙会与英国商行的密约照片铺满书桌。晨光漫过云棠昨夜留在他领口的胭脂印，像一记朱砂判词。

　　4** 冥判**

　　百乐门的霓虹灯在秋雨里晕成血雾，云棠对镜描眉时，金丝雀笼突然迸裂。琉璃碎片扎进他掌心，染红《牡丹亭》戏本上"吾乃判官"四字。

　　"用这个。"沈书昀递来西洋创可贴，巴黎香水味混着云棠袖中沉水香，"我在英国药房订的止血纱布。"

　　云棠却将染血的碎琉璃簪进鬓角："判官笔总要沾点朱砂。"他扯开戏服立领，喉结下方赫然贴着张膏药——昨夜沈书昀亲眼见他将微型胶卷藏进膏药夹层。

　　鎏金戏台升起时，沈书昀的怀表指针停在亥时三刻。二楼包厢垂下湘妃竹帘，青龙会三爷的翡翠扳指在帘后泛着幽光。云棠的水袖扫过台前鸦片烟枪，唱到"则这鬼宿中何曾见女色娇"时，绣鞋尖忽然踢翻铜鹤烛台。

　　火舌窜上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