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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前形成奇异的共鸣。我握紧程曦寄来的明信片,背面普罗旺斯薰衣草田上方,她用蝇头小楷写着:"今晚十点,C区实验室,带你看时间的基因编辑。"
培养箱的数字显示19:58时,门口传来高跟鞋敲击环氧地板的清响。转身的瞬间,呼吸忽然凝滞——程曦穿着墨绿丝绒长裙,发间别着那枚樱花琥珀,手里却捧着我们大四那年共用的实验记录本。
"陆教授还是这么恪守实验时间。"她将记录本摊在超净工作台,泛黄的纸页间突然飘落几片樱花标本。我认出那是文学院楼前那株染井吉野的花瓣,标本旁标注着经纬度坐标:48.8534°N, 2.3488°E。
"去年修复《西厢记》残卷时发现的。"她指尖抚过标本封膜,"某人把告白藏在樱花树脂里,可惜地理坐标解析错误,让我在卢森堡公园找了三年。"
记忆突然闪回毕业前夜,我在生物标本室熬通宵制作的琥珀化石。那些用显微注射器刻在花瓣上的坐标,本应是巴黎圣母院的位置,却因为移液枪颤抖写错了小数点。
程曦忽然打开我的低温储藏柜,十二支离心管在液氮白雾中莹莹发亮。她抽出第三支晃了晃,幽蓝培养基里悬浮的荧光菌株竟组成清晰的莫尔斯密码。
"当年你说菌落变异是随机错误..."她将离心管贴在心跳位置,"但连续十二管相同变异概率,比《尤利西斯》的意识流结构更不可能。"
超净台的无影灯下,她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阴影。当我低头看清菌株排列的密码对应着"Je t'attends depuis toujours"(我始终在等你),通风系统突然将她的叹息送进耳膜:"知道为什么选择巴黎七大吗?因为他们的古文献DNA提取技术,能读取十五世纪情书里的微生物密码。"
窗外塞纳河开始倒映星光,程曦的簪子不知何时松了。当年困在琼脂糖凝胶里的困惑,此刻在CRISPR基因编辑仪的荧光屏上豁然开朗——那些刻意制造的基因突变,那些精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