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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陆同学来补修爱情学分？"她没抬头，声音却带着笑。修复台上的青瓷笔洗映着窗外晚霞，水面漂浮的樱花标本突然让我想起大三那场失败的转化实验。
当时我熬了三个通宵构建重组质粒，程曦硬是用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的台词帮我给培养基命名。她说表达失败的菌落是"被月光诅咒的恋人"，而成功发光的则是"冲破禁药的星辰"。后来那些荧光菌株在离心管里明明灭灭，像极了此刻她眼中跳动的波光。
"来取你昨天落在实验室的《荒原》注解本。"我把书放在酸枝木案几上，羊皮封面还沾着低温培养箱的薄霜。她伸手接过的瞬间，我们同时看见夹在书页里的电泳图谱——那些彩色条带旁不知何时多了娟秀的批注：
"条带A：哈姆雷特的延宕（16S rRNA）
条带B：娜拉出走的决裂（质粒DNA）
条带C：包法利夫人的幻想（基因组DNA）"
穿堂风忽然掀起湘妃竹帘，修复灯在古籍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程曦的耳坠在暮色中轻颤，那是去年校庆我送她的琥珀标本，封存着我们捡到的并蒂樱花。
"上次你说质粒转化成功率低..."她突然用镊子尖轻点我的实验记录本，"像不像《追忆似水年华》里玛德莱娜蛋糕的魔法？某些物质就是需要特定介质才能唤醒沉睡的记忆。"
我怔怔看着修复液中缓缓舒展的桑皮纸纤维，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程曦说的"文本的转录过程"。那些被岁月折叠的故事，正在澄明药液里重新舒展成鲜活的生命。
窗外传来毕业生的喧闹声。程曦的簪子不知何时松了，青丝垂落在正在修复的《长恨歌》段落上。我下意识伸手时，她忽然说："下个月去巴黎交换的申请表，我填了你的实验室地址。"
暮色中的显微阅读器突然自动亮起，照亮夹在古籍中的离心管——十二年前我送给她的荧光菌株，正在淡蓝色培养基里明明灭灭，像永不褪色的银河。
巴黎第七大学的实验室泛着冷白的光，离心机嗡鸣与十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