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镜中的自己。雪纺纱裙领口缀着珍珠，锁骨处画着花瓣状彩绘，确实像朵等人采摘的铃兰。可是——

"太无聊了。"我伸手扯开发卡，绸缎般的黑发倾泻而下，"我要穿那件挂在更衣室的酒红色丝绒裙。"

造型师倒抽冷气："那是备用方案！深V开到腰际，节目组绝对......"

镜面突然泛起涟漪。

我眨眼的瞬间，镜中人的唇角诡异地扬起。那个"我"抬起染着丹蔻的手指，轻轻叩了叩镜面。

"检测到宿主觉醒意愿，真心话系统激活成功。"

冰冷的机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，我僵在原地。镜中人歪了歪头，这次是真实的，我看到自己做出这个动作时，镜面影像有0.5秒的延迟。

"第一个任务：在半小时后的记者会上说出真心话。奖励：顶级演技体验卡（24小时）"

镁光灯在眼前炸开成一片星海。

我坐在《心动99次》官宣发布会的台上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话筒。左手边是穿着高定西装的顾明城，他身上的乌木沉香混着摄影棚的塑胶味，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"宁小姐，听说您是临时顶替受伤嘉宾？"

台下记者的话筒齐刷刷举高，像一片钢铁荆棘。我瞥见乔娜在侧幕疯狂比划"谨言慎行"的手势，但镜中系统的机械音同时在颅内震荡：「任务倒计时五分钟」

"准确来说......"我调整了一下耳麦，"是节目组在三个备选名单里挑中了性价比最高的。"

观众席响起窸窣议论。顾明城突然轻笑出声，他转着尾戒的动作被镜头精准捕捉，大屏特写里骨节分明的手指立刻引发后排粉丝尖叫。

"那您对搭档顾影帝有什么期待吗？"娱乐周刊的记者迫不及待抛出第二个问题。

我望着大屏上循环播放的节目预告片。剪辑师把我试妆的镜头和顾明城红毯画面拼在一起，配上粉色泡泡特效，看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。

「请在三分钟内说出真实想法」

系统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倒计时面板，鲜红的数字悬在顾明城头顶。我注意到他正在用余光打量我的侧脸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像是手术刀。

"顾先生......"我转动座椅面向他，酒红色丝绒裙摆扫过对方铮亮的皮鞋，"您知道吗？上个月我在电影资料馆看了二十遍《春逝》。"

台下快门声骤然密集。这部让顾明城拿下金棕榈奖的成名作，向来是采访禁区——三年前与他合作的女主角退圈嫁人，从此再没公开露面。

顾明城嘴角的笑意淡了，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，这是百科里标注的"不悦信号"。乔娜已经冲到导播台边，对着耳麦怒吼的声音甚至传到了台上。

「剩余60秒」

"每次看到您饰演的钢琴师在雨夜弹肖邦的段落......"我迎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微笑，"都忍不住想，如果琴键有知觉，大概会连夜逃出演奏厅。"

死寂。

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明城的经纪人。穿灰色西装的女人直接从观众席冲上台，却被我的高跟鞋精准踩住裙摆。系统面板炸开烟花特效：「任务完成！奖励发放中——」

"宁小姐是对我的演技有意见？"顾明城重新戴上眼镜，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。

"岂敢。"我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，指尖触到瓶身的瞬间，冰凉的数据流突然涌入大脑。无数表演技巧在神经末梢炸开，海啸般的情绪记忆冲刷过每一处感官褶皱。

台下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。我这才发现矿泉水瓶身正在变形——系统灌输的演技记忆让我无意识复刻了《春逝》里女主角捏易拉罐的经典镜头。

"看来宁小姐入戏很快。"顾明城突然伸手按住我发抖的指尖，他掌心的温度烫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