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"

　　我抓住车门把手，却发现内侧刻着《雨滴》前奏曲的五线谱。指尖按在音符凹陷处，车门突然弹开，潮湿的风裹着消毒水味灌入鼻腔。

　　这是家私人医院的地下停车场。

　　顾明城拽着我穿过安全通道，白炽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。停尸间金属门推开时，冷气扑出个穿病号服的女孩——她坐在停尸床上晃着腿，腕间青色血管上叠着新旧针孔。

　　"晚意姐今天很清醒呢。"顾明城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，他摘下眼镜别在领口，"给你带了新朋友。"

　　女孩转头瞬间，我撞进一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雾蓝色瞳孔。她手腕上的白玉琴键挂坠，正闪着和我口袋里相同的光。

　　「记忆同步率67%」

　　"又失败了啊。"宋晚意歪头打量我，针管在指尖转出残影，"这次的人格倒是比前几个稳定。"

　　停尸柜的显示屏突然全部亮起，二十七个监控画面里都是不同年龄的我。穿芭蕾舞裙的小女孩在琴房摔倒，少女时期的我在医院撕扯拘束衣，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瑞士雪山崩塌的新闻——那正是我被宁家收养的日子。

　　顾明城按下某个开关，停尸柜缓缓滑出。冷冻的白雾散去后，我看到了自己的脸。准确来说，是七具和我面容相似的尸体，她们锁骨处都纹着数字编号。

　　"欢迎来到标本室。"宋晚意把针头扎进静脉，瞳孔扩散成诡异的灰，"你是第九个宁楚楚。"

　　系统界面突然扭曲成雪花屏，尖锐的耳鸣中，我听见两道重叠的机械音：

　　「创伤修复药剂已强制使用」

　　「记忆覆盖程序启动」

　　后颈传来灼烧感，我踉跄着扶住停尸柜。玻璃倒影里，锁骨处的花瓣彩绘正在褪色，露出底下青黑色的数字纹身——NO.09。

　　宋晚意突然尖叫着撞向监控屏幕，飞溅的玻璃碎片中，我夺过她手中的针管扎进顾明城手臂。药剂推入的瞬间，他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："果然...只有你能......"

　　警报声炸响的刹那，我按记忆中的音符顺序拍打金属门。密码锁开启时，暴雨重新落了下来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乔娜的语音留言带着哭腔："楚楚你在哪？宁家出事了！老爷子他......"

　　我冲进雨幕时回头望了一眼。顾明城站在破碎的监控屏前，正在给其中一具"标本"戴上珍珠项链。画面闪灭的间隙，我看到那具尸体穿着我昨晚扔在更衣室的雪纺纱裙。

　　「任务奖励发放：创伤修复药剂已修复宿主声带旧伤」

　　喉间突然涌上铁锈味，我对着暴雨仰头嘶喊。这个动作触发肌肉记忆，恍惚看到雪山崩塌时，穿红色滑雪服的自己也是这样朝着天空呼喊——而当时牵着我的手的人，腕间戴着白玉琴键手链。

　　手机突然播放起自动下载的语音邮件，宋晚意癫狂的笑声混着电流声："恭喜你通过初筛！现在正式邀请宁楚楚小姐参与《完美替身》企划，您的编号是......"

　　我砸碎手机，用SIM卡划破指尖。血珠滴在路边广告牌上，正好落在顾明城代言的钢琴广告词：每个音符都是囚徒的镣铐。

　　便利店电视机在播放突发新闻："宁氏集团董事长于今晚八点紧急送医，疑似中毒......"画面切到宁心月哭红的双眼，她身后站着正在整理医药箱的林淑婉。

　　系统界面突然恢复，弹出新的任务：「返回宁家老宅 奖励：血液分析技能（24h）」

　　雨幕中驶来熟悉的宾利，司机老张的脸在闪电中青白可怖："小姐，老爷想见您最后一面。"

　　我攥紧口袋里染血的蓝光碟。封面女主角的笑脸正在融化，露出底下宋晚意的病历档案——诊断日期正是我被宁家收养的前一天。

　　宁家老宅的雕花铁门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