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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柜台后飘来："怎么样？是不是比别家嫩得多？"
后厨布帘忽然被风掀起，晓棠瞥见墙角立着半人高的青石腌缸。缸口封着油纸，暗红色液体正顺着缸壁往下渗，在砖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。她嚼着脆嫩的牛肚，忽然尝到丝铁锈味。
"再来份打包。"晓棠擦嘴时发现纸巾染着淡红。老板娘系围裙的麻绳勒出细腰，后颈皮肤在发丝间若隐若现——那里趴着块铜钱大的胎记，边缘泛着青黑。
铜铃又响时，张伯的咳嗽声突然变得急促。晓棠回头看见老人正用筷子扒拉着碗底，酱汁里浮着片月牙形的指甲盖。吊扇的影子投在他佝偻的背上，竟像多了个人趴在那里。
雨又下大了。晓棠撑开便利店送的透明雨伞，积水倒映的霓虹灯牌突然变成了鲜红色。她眨眨眼，倒影里的"老陈肺片"正在渗血，而橱窗前分明站着两个模糊的人影在向她招手。
第二章 花椒迷宫
青石巷的雨水在晓棠鞋跟下发出黏腻的挤压声。她抱着打包盒快步穿过巷口，油纸袋渗出的红油在透明伞面划出蜿蜒血痕。转角传来梆子声，打更人佝偻的背影贴着墙根挪动，铜锣表面结着层青绿色锈斑。
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，打包盒突然在怀里颤动。晓棠低头看见油渍正透过纸袋，在她米色针织衫上晕出暗红掌印。冰箱惨白的光照亮厨房时，那盒肺片正在保鲜膜下诡异地起伏，仿佛有东西在红油里呼吸。
"肯定是幻觉。"她舀了勺凉透的肺片送进嘴，牛肚脆骨在齿间碎裂的瞬间，整间屋子突然灌满剁肉声。砧板撞击的闷响从四面墙涌来，其间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啜泣。晓棠冲到窗边，对面筒子楼的灯光全部熄灭了。
月光穿过纱窗落在瓷碗里，红油表面浮起细密血珠。半片月牙形的指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