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盖从牛心管里钻出来，边缘还粘着丝暗红肉屑。晓棠浑身发冷地想起张伯残缺的小指——老人扒拉酱汁时，缺失的指甲缝里渗着黄脓。
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，便利店工作群弹出消息：「晓棠你昨天忘锁后门了！」配图是监控截图，凌晨三点十二分，有个穿绛红旗袍的女人正背对镜头站在冷鲜柜前。
暴雨砸在空调外机上，晓棠抓起伞冲进雨幕。巷口花椒树在风里张牙舞爪，满地青花椒被碾碎成腥绿的泥。老陈肺片的霓虹灯管滋啦闪烁，"肺"字中间一横突然熄灭，变成血淋淋的"月"字。
后巷铁门虚掩着，晓棠嗅到浓烈的腐臭味。腌缸比她白天见到的更高大，缸身缠满浸透红油的麻绳。油纸封口裂开道细缝，暗红色黏液正顺着裂纹往下滴，在积水里凝成蛛网状的胶质。
"姑娘。"
枯爪般的手突然扣住她脚踝。晓棠尖叫着后退，撞翻了墙角的竹筐。拾荒阿婆从垃圾堆里支起身子，乱发间露出半张溃烂的脸："他们用的是双人刀啊..."
老人缺了舌头的嘴张成血洞，举起的塑料袋里装着半截银戒。戒面蛇形纹路在雨中泛青，和老板娘手上那枚一模一样。晓棠刚要开口，腌缸突然发出沉闷的鼓胀声，油纸砰地炸开。
青黑色黏液喷溅在砖墙上，几十颗人类臼齿在黏液里弹跳。晓棠踉跄着后退，看见缸底黏着团毛发打结的东西——那是半张风干的人脸，空洞的眼窝里塞满花椒。
"快逃..."阿婆突然抽搐着指向她身后。晓棠转身看见老板娘立在雨里，银戒在闪电中泛着蓝光，旗袍下摆正在往下滴落红油。她左手提着斩骨刀，刀刃缺口处卡着片带血指甲。
铜铃声从正门传来。晓棠发疯似的冲进前厅，张伯常坐的位置摆着碗没动过的肺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