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安博物院修复室内,唐婉戴着白手套轻拭战国双螭纹玉璧。当指尖触到沁色斑驳处时,突然听见幽怨女声:"三百年了......"青灰色沁痕竟渗出鲜血般的液体,玉璧在她眼前炸开万千裂痕。
唐婉在腐木气息中惊醒,九重锦被变成霉湿草席。铜镜里映出陌生面容:青紫掐痕从脖颈蔓至耳后,舌尖残留杏仁苦味。正欲开口,喉头剧痛如刀割。
"主子!"梳双螺髻的宫女扑跪榻前,泪珠砸在褪色裙裾上:"贵妃的人往井里扔麻袋,怕是沈......"
唐婉忽然抓住她的手,在掌心快速比划现代手语。春桃愣怔片刻,颤抖着回比宫中暗号——原是原主为防暗算,曾教心腹自创手势。
子时梆子响过三声,唐婉裹着春桃偷来的太监服摸到西角井。月光下两个黑影正将挣扎的麻袋往井口塞,她故意踢翻墙边陶瓮。趁侍卫分神时,春桃抛出浸过蒙汗药的帕子——这是用冷宫疯妇们治癔症的曼陀罗汁泡的。
麻袋里滚出的女子十指血肉模糊,却死死攥着半幅绢帕。金线绣的凤凰缺了眼珠,血迹在"丙辰年腊月"字样上结成黑痂。沈美人突然咯咯笑起来,用断指甲在地上划出三道血痕:贵妃,德妃,贤妃。
三日后惊蛰,闷雷在铅云中翻滚。唐婉将收集的磷粉抹在佛龛幔帐后,又把铜镜碎片拼成凹面悬在梁上。当闪电划破夜空时,镜面将电光折射在浸过硫磺的经幡上,霎时燃起幽蓝火焰。
"冷宫走水"的惊呼声中,皇帝仪仗停在焦黑宫墙外。众人只见唐婉跪在雨中,面前《地藏经》竟在火中完好无损——实是她用明矾水誊抄,遇火显字更清晰。雨幕里忽然传来清泠玉磬声,竟是那半块战国玉璧从灰烬中浮现。
戌时的梆子刚敲过,冷宫残破的窗纸上忽然映出摇曳火光。唐婉将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