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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叹了一口气,一面翻着病例一面交代注意事项。
公事公办地列着调养身体的食谱。
此时的他似乎很在意我的健康。
泪水还在灼烧皮肤,我艰难咽了咽口水。
“那你解释下米非司酮为什么会出现在保胎药......?”
当时事发突然,为了保住子宫医生连麻药都没用。
冰冷的器械深入体内,剧痛快要将我淹没。
迷糊间听见主刀医生说胎盘组织有药物残留。
他语气不悦。
“以棠,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。”
“孩子的事,我不怪你了。”
这时,楼道传来林妙妙的喊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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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叙言哥,吃饭啦。”
“今天有你最爱吃排骨莲藕汤的哦。”
“那你好好休息,有事按呼叫铃。”
周叙言看了我一眼,抬脚就要走。
我深吸一口气,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周叙言,我们分手吧。”
这样的情况已经多到我忘了是第几次。
林妙妙一个电话,一条信息,一张委屈的自拍。
随时能让他不分轻重,随叫随走。
周叙言顿住了脚,脸色很难看。
“你到底再闹什么?你真要闹到妙妙丢了工作才罢休吗?”
是呀,在他眼里身为医生的林妙妙不可能是扼杀生命的刽子手。
我把头埋进被子里,不想在听他无理由的偏袒和避重就轻的质问。
透过缝隙,观察着临床那对待产夫妻。
男人细心地削着苹果,给女人投喂。
女人嘟着嘴撒娇:“老公,我想吃小龙虾、麻辣烫、烧烤......”
“乖,再坚持坚持,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吃,说不定这也是个吃货呢?”
女人被哄的发笑,乖乖吃下男人备好的营养餐。
这温馨幸福的一幕,是我曾憧憬过无数次的画面。
男人察觉到视线,扭过头来。
我慌忙躲进被子,无声地流着泪。
周叙言好像已经走了。
3
长时间输液让我不得不频繁跑厕所。
经过周叙言办公室时听见林妙妙撒娇似的问道。
“快说,到底谁做的好吃。”
周叙言胃不好,食堂里的菜又众口难调。
每天都是我早早起床给他准备便当带回医院。
他说要是我不做入殓师,真可以选择开一个餐馆。
我慢下了脚步,莫名有些期待他的回答。
他嗤笑一声:“你想像一下,一双整天摸尸体的手给你做饭吃,就不会这么问了。”
林妙妙捂着嘴,笑的花枝乱颤。
“那你还想吃一辈子呀。”
他沉默了一瞬,还没开口回答。
林妙妙又试探地问。
“这次是不是又闹分手吧?你就不担心她真的走了。”
他不假思索:“一个孤儿能走去哪呢?除了我,我想不到她还有什么。”
一瞬间,手脚像溺水。
撞倒在治疗车上,小腿刮在金属条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