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滋滋冒出新鲜的血液。
“唉,怎么搞的,也不看路。”
护士的呵斥惊动了周叙言。
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将我搀扶回病房。
若无其事地帮我处理伤口。
起身时竟变戏法似的从后背掏出一束花来。
花蕊干瘪得有些发黄。
他盯着我的脸,似乎要从眼里挖出惊喜的表情。
那种只要掏出一个发夹,一串廉价水晶手链我就能露出的愉悦的表情。
这番举动通常是为了抹平他犯错的愧疚感。
显然他不确定我有没有听到刚才那番话。
我苦涩笑道。
“我花粉过敏。”
他僵硬扯了扯嘴角。
“我....忘了......”
迅速将花束扔进垃圾桶,就好像扔到我们十年情谊那么干脆。
那年表白时在电影院,他中场出去给我带了一束玫瑰。
为了不扫兴,忍到电影散场,他才发现我满身红疹。
后来他特意去花店学做仿真花,刺得满手血。
他说,仿真花想我们的爱一样,永不凋零。
是于妙妙太爱百合,他才忘了。
我苦笑道。
“吃点过敏药就好。”
花粉附着在皮肤上,发痒的却是心脏。
我的反应让他很满意,脸上漾出惊喜。
“经一事,果然能让人成长。现在的你沉稳多了。”
可不是吗,若是从前。
抓住一丝周叙言不爱我的蛛丝马迹,一定是要闹翻天了。
困在这些钢丝铁网里自怨自艾的日子太累了。
只是成长的代价太沉重。
4
住院这些天,每天都有八卦的小护士从门外探出脑袋。
“周医生的女朋友不是林妙妙吗?”
“那到底谁是小三?”
“我听妙妙姐说,人家高中就约定考到一个医院,要不是因为周母去世家道中落,两人都一起出国了。”
......
我反复咀嚼她们的话。
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周叙言从来没有把我介绍给他的同事朋友认识。
逛街时被朋友撞见。
他也只是轻飘飘地说“这是资助我上学的恩人。”
事后他不耐烦解释道。
“只是一个称呼,难道你不觉得恩人比女朋友的分量重多了吗?”
也许那十年对周叙言来说只有负担,只有碍于现实和道德的被迫选择。
我麻木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带着花纹的瓷砖。
空气中的消毒水似乎慢慢腐蚀着我对周叙言残存的爱意。
5
身体好些后,我常常到处散步。
吃瓜一线的群众便直接跑到我跟前打听。
我一一如实相告,说到痛处泪洒当场。
后来全院上下都在传。
周叙言是个被入殓师养了将近十年的忘恩负义的小白脸。
林妙妙是个知三当三的小绿茶。
道德标准高的病人甚至直接要求换医生。
听说林妙妙差点哭到眼角膜脱落。
为此周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