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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耳后出现同样疤痕时,陈暮手中的刮刀突然划破指尖。
血珠坠落的瞬间,苏雨葵冲进去抓住了他的手腕。那些漂浮的星尘突然聚拢成旋涡,八音盒盖子砰地弹开,将染血的雨滴吸进雕花铜镜般的表面。
"你也能看见对不对?"陈暮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,"从转学第一天起,我就感觉你在看这些..."他沾着颜料的手指划过虚空,原本消散的伞柄重新凝聚,"我父亲自杀前,总说我们家族是被诅咒的撑伞人。"
便利店暖黄的灯光穿透雨幕时,苏雨葵正在擦拭八音盒上的血渍。最后一班公交车溅起的水花中,她看见顾怀远学长在收银台后擦拭某个金属物件。玻璃橱窗的倒影里,他锁骨处的锁链印记正缠绕上自己发间的紫藤花瓣。
冰柜的荧光照亮了货架深处的档案袋,烧焦的边角露出"98年校园火灾"的字样。苏雨葵伸手的瞬间,八音盒突然奏响完整的《雨滴前奏曲》,母亲十七岁的幻影在雨水中浮现,指尖正指向档案袋里烧焦的伞骨碎片。
第二章 冰晶的重量
许昭昭睫毛上的雪花在暖气房里凝成霜花时,苏雨葵正在往热可可里偷加榛果糖浆。医务室窗帘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,校医抱着暖手宝昏昏欲睡,没人注意到病床边的轮椅正在地砖上结出冰纹。
"医生说这是基因彩票开错了奖。"许昭昭把葡萄糖输液管绕成蝴蝶结,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02:47。她妹妹许昭明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画出歪扭的雪人,喉咙里发出咕噜声。
苏雨葵的汤匙突然撞到杯壁。在许昭昭转身拿毛毯的瞬间,她看见病床四周悬浮着无数冰棱,每根尖刺上都倒映着同一场暴风雪——十年前的车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