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的眼睛。

"这是我母亲教我的曲子。"他轻声说，"她去世后，我就再也没弹过。"

顾明远走到钢琴边，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"很美。"他说，"但也很悲伤。"

陆沉笑了笑，手指轻轻抚过琴键："顾医生会弹钢琴吗？"

"会一点。"

"那......"陆沉往旁边挪了挪，"要不要一起？"

顾明远在他身边坐下。两人的肩膀挨得很近，他能闻到陆沉身上淡淡的药水味，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。

他们的手指在琴键上交错，弹奏出不成调的旋律。月光静静地流淌，将这一刻永远定格。

医院的夜晚总是格外安静。

顾明远站在办公室的窗前，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的口袋，那里装着一张皱巴巴的琴谱——是那天晚上陆沉随手写下的。

突然，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"顾医生！"护士慌张地推开门，"陆先生他......"

顾明远的心猛地揪紧，转身就往外跑。走廊的灯光在眼前晃动，他的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。

病房里，陆沉蜷缩在床上，脸色惨白，额头上布满冷汗。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，指节发白。

"怎么回事？"顾明远快步走到床边，伸手去探陆沉的脉搏。

"突然说胸口疼......"护士小声说。

陆沉的脉搏快得惊人，顾明远能感觉到他皮肤下不安分的跳动。他掀开陆沉的病号服，瞳孔猛地收缩——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周围，出现了大片淤青。

"准备CT。"顾明远的声音依然冷静，但手指却不自觉地颤抖，"可能是内出血。"

"不用了......"陆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他的手掌冰凉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，"我没事......"

顾明远低头，对上陆沉的眼睛。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，还有......哀求？

"你在隐瞒什么？"顾明远压低声音，"这些伤......"

话音未落，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，为首的戴着金丝眼镜，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。

"陆先生，"他看向病床上的陆沉，"老板让我来接您。"

陆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平静。他松开顾明远的手腕，慢慢坐起身："我知道了。"

顾明远挡在病床前："病人现在需要治疗，不能离开。"

金丝眼镜男笑了笑："这位医生，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过问。"他的目光扫过顾明远胸前的工牌，"顾明远医生，是吗？"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陆沉突然抓住顾明远的手："顾医生，让我跟他们走。"

"可是......"

"求你了。"陆沉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他的手指在顾明远掌心轻轻划了一下，像是在写什么。

顾明远愣住了。

等那群人带着陆沉离开后，顾明远才反应过来。他摊开手掌，上面还残留着陆沉指尖的温度。那个划痕......是个字母"S"。

深夜，顾明远坐在办公室里，面前摊着那张琴谱。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，他突然注意到谱子的背面有一些奇怪的符号。

那是摩斯密码。

顾明远的手指颤抖着，一点点翻译着那些符号。当最后一个字母被破译出来时，他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

"小心，他们是'蛇'的人。"

突然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。

顾明远猛地抬头，看到陆沉站在门口。月光下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嘴角还带着血迹。

"你怎么......"

"别说话。"陆沉快步走到他面前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，"跟我走。"

顾明远被他拉着往外跑，夜风呼啸而过。他能感觉到陆沉的手在颤抖，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。

"到底怎么回事？"顾明远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