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安全。"

　　他知道，从现在开始，他不再只是一个医生了。

　　夜色中的医院走廊格外寂静。

　　顾明远站在护士站前，翻看着今天的值班记录。他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滑动，目光却不时瞥向走廊尽头的电梯。

　　"顾医生，这么晚还没下班啊？"值班护士小张打了个哈欠。

　　"嗯，有个病人的病历需要整理。"顾明远合上记录本，状似随意地问，"对了，今天下午3号手术室是谁在用？"

　　小张翻了翻记录："是王主任，做了一台阑尾炎手术。"

　　顾明远点点头，心里却泛起疑惑。他分明记得下午经过3号手术室时，听到里面传来不寻常的动静。

　　"顾医生，"小张突然压低声音，"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医院有点......奇怪？"

　　顾明远的心跳漏了一拍："怎么了？"

　　"就是......"小张左右张望了一下，"我总觉得有些病人，做完手术就不见了。问起来，就说转院了，可是......"

　　"叮——"

　　电梯突然响了。顾明远看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推着一辆担架车走出来，车上盖着白布。

　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，想起陆沉最后的样子。

　　"小张，"他轻声说，"你去休息吧，我来值班。"

　　等小张离开后，顾明远悄悄跟上了那几个人。他们推着担架车走向地下停车场，那里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。

　　顾明远躲在柱子后面，拿出手机。月光下，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，将车牌号发给陈队。

　　突然，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。

　　"顾医生，这么晚了，在这里做什么？"

　　是王主任。

　　顾明远转过身，看到王主任镜片后闪烁的目光。他的白大褂上沾着血迹，身上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
　　"我......"顾明远强迫自己露出微笑，"有个病人的CT片忘在车上了。"

　　王主任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突然笑了："是吗？那快去拿吧，晚上停车场不安全。"

　　顾明远点点头，转身走向自己的车。他能感觉到王主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，如芒在背。

　　坐进车里，他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。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陈队发来的消息："小心，他们在怀疑你。"

　　顾明远深吸一口气，发动了车子。后视镜里，他看到王主任依然站在那里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　　回到家，顾明远打开电脑，调出医院的监控录像。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，眼睛紧盯着屏幕。

　　突然，他的动作停住了。

　　画面中，陆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。那是他住院期间的录像，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。陆沉穿着病号服，却不像是在散步，而是在......跟踪什么人。

　　顾明远将画面放大，看到陆沉跟着几个医生走进了药剂科。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，然后......

　　"砰！"

　　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。顾明远猛地转身，看到一只乌鸦撞在玻璃上，留下一道血痕。

　　他的心跳得厉害，手指颤抖着继续播放录像。画面中，陆沉从药剂科出来时，手里多了一个U盘。

　　顾明远想起陆沉总是安静地坐在窗边写写画画的样子，想起他弹钢琴时专注的侧脸。原来，他一直在收集证据。

　　突然，电脑屏幕闪了一下，随即黑屏。

　　顾明远的心猛地揪紧。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，很轻，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
　　他的手伸向抽屉，那里有一把手术刀。月光从窗外洒进来，在刀刃上反射出冰冷的光。

　　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。

　　顾明远屏住呼吸，手指紧紧握住手术刀。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一下，一下，像是敲在鼓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