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问。

陆沉停下脚步，转身看着他。月光下，那颗泪痣格外清晰。

"我是个警察。"他轻声说，"卧底。"

顾明远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"那些伤......"

"是他们的'测试'。"陆沉苦笑，"电击、刀伤、枪伤......都是为了测试我的忠诚。"

顾明远的心揪紧了。他想起手术时看到的那些伤痕，想起陆沉总是安静地望着窗外的样子。

"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"

陆沉伸手，轻轻擦去顾明远脸上的血迹——不知什么时候溅上的。

"因为......"他的声音很轻，"我不想再骗你了。"

远处传来警笛声。

陆沉的身体突然僵住了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，一朵血花正在绽放。

"陆沉！"顾明远接住他倒下的身体。

"别哭......"陆沉伸手擦去顾明远脸上的泪水，"这次......换我说谢谢......"

他的手指慢慢滑落，那颗泪痣在月光下闪着微光，像是最后一滴未落的泪。

医院的太平间里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。

顾明远站在陆沉的遗体前，手指轻轻拂过他苍白的脸颊。那颗泪痣依然清晰，仿佛下一秒，那双漆黑的眼睛就会睁开，带着狡黠的笑意说："顾医生，你的领带歪了。"

"顾医生，"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，"节哀。"

顾明远转身，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。他穿着便装，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军人的气质。

"我是陈队，"男人递过证件，"陆沉的上级。"

顾明远的目光落在证件上，那是一张警员证。他的手指微微颤抖："所以......这一切都是真的？"

陈队点点头："陆沉是我们最优秀的卧底。他成功打入了'蛇'组织内部，但......"他顿了顿，"在最后关头暴露了。"

顾明远感觉胸口一阵刺痛。他想起陆沉最后说的话，想起他指尖在自己掌心划下的那个"S"。

"他留下了什么吗？"陈队问。

顾明远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琴谱："这个......背面有摩斯密码。"

陈队接过琴谱，仔细查看："这是......"他的瞳孔猛地收缩，"是'蛇'组织的据点分布图！"

顾明远愣住了。他想起陆沉总是安静地坐在窗边写写画画的样子，原来他一直在记录这些信息。

"顾医生，"陈队突然严肃地看着他，"我们需要你的帮助。"

"我？"

"陆沉留下的线索，只有你能看懂。"陈队指着琴谱上的一些特殊符号，"这些医疗符号，是你们医院特有的。"

顾明远仔细看去，发现那些符号确实是医院内部使用的特殊标记。他的心跳突然加快："所以......"

"'蛇'组织的下一个目标，就是你们医院。"陈队压低声音，"他们在策划一起大规模的器官走私案。"

顾明远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。他想起最近医院里频繁出现的陌生人，想起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病人档案。

"我该怎么做？"

陈队递给他一个微型通讯器："继续你的工作，但要注意观察。有任何异常，立即通知我。"

走出太平间时，天已经亮了。顾明远站在医院的天台上，看着初升的太阳。他的耳边回响着陆沉弹奏的那首曲子，那首他母亲教他的曲子。

突然，他想起什么，快步走向医院的档案室。

在尘封的档案堆里，他找到了二十年前的一起医疗事故记录。死者是一位钢琴家，死因是......医疗过失。

顾明远的手指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，看到家属签名栏上的名字：陆沉。

他的眼眶湿润了。原来这就是陆沉成为警察的原因，这就是他选择潜伏在黑暗中的理由。

"叮——"

通讯器突然响起，是陈队发来的消息："今晚十点，地下停车场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