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突然笑了。"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，宇。你是唯一真正了解我的人。"

"我了解你所有的谎言，不代表我了解真实的你。"

"帮帮我，最后一次。"她抓住我的手，"我真的会死的。"

这句是真的。她的恐惧是真实的。

我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。"告诉我实话，全部的实话。"

她深吸一口气。"我拿了你的钱去赌博，想翻倍。一开始赢了，后来全输了。为了翻本，我借了高利贷，还从他们的保险箱里偷了东西...一块数据芯片。"

"然后呢？"

"他们发现了，到处找我。我需要你帮我记住芯片里的内容，然后我们可以谈条件。"

"你把芯片藏哪了？"

"在我身上。"她从内衣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片，"我需要你看一眼，记住所有内容。"

我接过芯片，走向书桌上的老式阅读器。这是末世前的古董，但对于简单的数据读取还能用。

插入芯片，屏幕上闪现出数百页的代码和坐标。

"这是什么？"我问。

"不知道，但他们说这价值连城。"

我快速浏览着内容，超忆症让我瞬间记住每一行代码、每一个数字。这是一份地图，指向城外的某个地点，还有一系列进入密码。

"这是一个避难所的位置和进入代码。"我说，"末世前政府建的。"

张莉的眼睛亮了起来。"我们可以用它来交换我的自由！"

就在这时，公寓的门被猛烈敲响。

"张莉！我知道你在里面！把东西交出来！"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。

张莉脸色瞬间煞白。"是他们，他们找到我了！"

我迅速取出芯片，塞回她手中。"后门走。"

我们冲向公寓后面的紧急出口，门后的敲击声已经变成了撞击声。

"你有武器吗？"张莉问，声音颤抖。

"没有。"我回答，打开后门，"我靠脑子吃饭，不是靠枪。"

我们冲进后巷，灰蒙蒙的天空下，卡特兰城的贫民区一如既往地混乱。各种文化混搭的招牌挂在低矮的建筑上——中式的红灯笼旁边是俄式的套娃标志，印度风格的香料店旁边是墨西哥风格的酒吧。

"去哪里？"张莉紧紧抓着我的手。

我思考了一秒钟。"码头。有个欠我人情的家伙可以藏我们。"

我们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穿行，我记得每一条路的走向，每一个拐角的陷阱。超忆症在这种时候确实是种祝福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咒骂声，追兵已经破门而入。

"快点！"我拉着张莉加速。

拐过一个弯，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堵墙。死路。

"完了。"张莉绝望地说。

我摇摇头，走向看似实心的墙壁，按下一块特定的砖。墙壁无声地滑开，露出一条窄小的通道。

"怎么...？"

"我记得这座城市的每一个秘密通道。"我拉她进去，墙壁在我们身后合上。

通道又窄又暗，我们不得不弯腰前行。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不知名的化学药剂味。

"这是什么地方？"张莉低声问。

"末世前的维修通道，现在成了走私者的天堂。"

我们在黑暗中行走了大约二十分钟，最终到达了一个小型开放空间，几盏昏暗的灯照亮了这个地下室般的区域。几个衣着各异的人坐在角落里，警惕地看着我们。

"帕特里克！"我喊道。

一个留着红色胡子、身材魁梧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。他身上的纹身混合了凯尔特和毛利的图案，一个完美的文化混搭产物。

"曹宇？"他惊讶地挑眉，"老天，你还活着。"

"暂时还活着。需要藏身之处。"

帕特里克看了看张莉，咧嘴笑了。"你女朋友？"

"前女朋友。"我纠正道。

"有人追杀你们？"

"她。不是我。"

帕特里克挠挠头。"麻烦？"

"大麻烦。"

他叹了口气。"跟我来。我欠你一次，现在还。但之后我们两清了。"

他带我们穿过地下空间，来到一个小隔间。里面有两张床垫，一个小冰箱和一个简易洗手间。

"只能提供这么多了。"他说，"外面那些人不会出卖你们，但也别指望他们会保护你们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