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棠在八大胡同重遇霍家副官。醉醺醺的老兵盯着他襟前芙蓉簪:"少帅早知道有人要灭口,那锦盒里...是给你的地契..."副官抹了把脸,"专列爆炸前,他把自己锁在餐车..."
沈玉棠走到结冰的护城河边。金丝珐琅簪尖刺进掌心,和当年一样疼。他想起霍景深总说戏子无情,却不知无情最是乱世烽烟。白玉般的腕子没入冰窟时,他仿佛看见霍景深在雪夜里回头,枪管上凝结的红梅,原是心头碾碎的三千遍。
番外:锁麟囊
民国十三年惊蛰,霍景深在督军府书房烧信。火盆里飘着带血的诗笺,墨痕在火焰中蜷曲成"玉棠"二字。副官捧着鎏金请柬欲言又止,被他用马鞭抽碎在青砖地上。
"告诉那帮老东西,再往我房里塞人,下次碎的就不是请柬了。"霍景深摩挲着锦盒里的翡翠扳指,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幽咽的胡琴声。
沈玉棠正在水榭唱《锁麟囊》。月白长衫被夜雾浸透,指尖悬着那支修补过的珐琅芙蓉簪。霍景深解了斗篷将他裹住时,触到一截冰凉的腕子。
"少帅可知这唱词的下阕?"沈玉棠将簪尖抵在他心口,"良辰美景奈何天,赏心乐事谁家院——"
枪套砸进荷花池惊起满塘寒鸦。霍景深掐着他的腰按在朱漆廊柱上,咬破的唇角染红沈玉棠衣领:"跟我去法兰西,明天有邮轮从天津卫出发。"
沈玉棠望着他军装肩章上凝结的夜露。三日前霍督军遇刺身亡,八大胡同的灯笼都换成了惨白。他忽然轻笑,芙蓉簪在霍景深背上划出血痕:"少帅是要我当祸水,还是当逃兵?"
更鼓敲到三更时,霍景深往他枕下塞了把柯尔特手枪。沈玉棠假装沉睡,听见他在耳畔低语:"若我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