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壬戌年腊月初七 于军列
冰裂纹(霍景深篇)
民国九年春,霍景深在燕京大学解剖室遇见一具戏子骸骨。教授指着盆骨说:"男生女相者,活不过廿五。"他忽然想起昨夜广和楼那个反串杜丽娘的小学徒,金针穿耳的鲜血滴进茶盏,被班主笑着称作"胭脂酿"。
三年后他在保定巷战,刺刀捅进逃兵心脏时,瞥见对方怀里掉出半张戏票。染血的日期正是今夜,座次恰是他常年包的二楼雅座。子弹擦过太阳穴的瞬间,他听见沈玉棠在唱"原来姹紫嫣红开遍"。
错金书(双视角插叙)
沈玉棠记忆**:
被霍景深强占的第七夜,他在军装内衬发现张泛黄的戏装照。十六岁的霍景深反串赵艳容,眼底还凝着未冻住的春水。背面题着"赠景哥:民国六年腊月于荣春堂"。
**霍景深记忆**:
爆炸前的餐车里,他用沈玉棠描眉的螺子黛在车窗呵气处写字。蒸汽模糊了"玉棠"二字,却清晰拓下当年被父亲活埋的戏装照——正是他送给师兄顾砚卿的那张。
水袖血(生死幻觉)
沈玉棠在冰河深处睁开眼。霍景深正在教他打枪,枪管插着西府海棠。十九路军撤退那日,虹口道场的武士刀劈开他左肩,沈玉棠却看见霍景深跪在关帝庙前,军医剜出的腐肉里嵌着半枚金镶玉耳坠。
"当年你师父..."霍景深的声音混着冰碴,"把我错认成顾师兄..."沈玉棠忽然记起那个暴雨夜,师父的尸身飘在护城河,右手死死攥着霍景深的肩章。
白骨簪开始融化。沈玉棠看见法兰西游轮上,霍景深抱着穿婚纱的自己跳探戈。海雾中有枪声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