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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。苏晚认得这张脸，程仲秋，去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用三亿拍下明代斗彩鸡缸杯的神秘藏家。此刻他食指正按在平板某处，放大后的画面让苏晚瞳孔骤缩——青绿山水间赫然有块指甲盖大小的剥落，底下隐约透出暗红斑块。
是血迹。
"能处理吗？"程仲秋的腕表表盘闪过一道冷光，百达翡丽星空系列，表盘上的月相恰好停在初七。苏晚凑近屏幕，画面突然晃动，有什么银亮的东西在程仲秋袖口一闪而过。
"需要看实物。"她听见自己声音发涩，"如果是动物血用酶解剂，人血的话..."后半句卡在喉咙里，父亲倒下的画面突然刺进脑海，那天案台上的《千里江山图》卷尾，也有一块类似的暗红。
程仲秋的喉结滑动了一下："这是三个月前从香港拍回来的，流传有序。"他解锁手机，调出一份PDF，"苏云山老师的鉴定书，你应当认得笔迹。"
苏晚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父亲的字迹像刀刻的碑文，每个转折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。可落款日期是2018年6月17日，正是父亲去世前三天。
"我需要红外线成像仪。"她说。
当画轴在无酸案台上缓缓展开时，苏晚闻到了熟悉的沉香味，混杂着某种刺鼻的化学制剂味道。她戴上显微眼镜，400流明的冷光源下，剥落处的纤维呈现不自然的卷曲。棉签蘸着去离子水轻触边缘时，突然传来细微的噼啪声。
"电击？"她猛地抬头，程仲秋正站在三米外的防弹玻璃前，背影微微僵住。
"可能是静电。"他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，"恒温系统最近在调试。"
苏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当她将热成像仪对准剥落处时，显示屏突然闪过雪花纹，下一秒，整个青绿山水变成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