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年的档案室翻找资料,指尖触到某个积灰的牛皮纸袋——袋口缠绕着她初中时最爱的星星发绳。这个时空错位的画面让八音盒盖子弹开,露出内侧用口红写的倒计时数字:14。
"小心戴玳瑁眼镜的女人!"小苏晚突然把整瓶蓝墨水泼向虚空。水渍在空气中凝结成主编Linda的脸,她耳垂上的琥珀耳钉正在龟裂,露出里面封存的远古昆虫尸体。苏晚想起今早的选题会,Linda就是用戴着这枚耳钉的手,把她的原创企划书扔进了碎纸机。
鱼缸方向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。苏晚冲回办公室时,正看见那颗鹅卵石在满地狼藉中滚向走廊。维修工老张嘟囔着"压力阀老化",但苏晚分明瞧见孔雀鱼的尸体拼成了"快逃"的字样。小夏递来的事故报告单上,经办人签名处印着母亲生前最爱的铃兰水印。
八音盒在挎包里发出蜂鸣。苏晚躲进储藏室,发现铜匙孔里卡着半片枫叶标本——正是她当年为遮盖烫伤,特意从校本部的老枫树上摘的那片。当叶片与伤口重叠的瞬间,储物架上的过期样刊突然飞散,2012年版的《儿童文学》停在第77页,母亲未发表的童话《时间缝衣针》正在浮现新的段落。
"......缝衣针穿过月相盈亏,把遗憾缝进鲸鱼的换气孔。"苏晚的视网膜上烙着发光的文字,耳边响起母亲虚弱的声音:"每个平行时空的选择,都会在宇宙裙摆上绣朵暗花。"储藏室温度骤降,她呼出的白雾在镜面凝结成沙漏形状。
走廊传来Linda的高跟鞋声。苏晚慌忙把八音盒塞进档案盒夹层,却摸到盒底黏着的玻璃糖纸——和小苏晚珍藏的那张一模一样,上面印着早已停产的"跳跳龙"商标。糖纸背面的荧光笔迹还在渗墨:"快修正2009年9月14日!"
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。苏晚看着吐出来的A4纸上,十岁的自己正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,手里攥着被没收的《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》。日期水印显示2009年9月14日,那是她人生第一次为捍卫阅读与全世界对抗。
"又在偷懒?"Linda的玳瑁眼镜滑到鼻尖,露出眼底盘踞的血丝。她手里的季度考核表显示,苏晚的"有效审稿量"比平均值低38%。当笔尖悬在"待观察"栏位的瞬间,鱼缸碎裂处渗出的水正悄悄漫过苏晚的高跟鞋。
当晚的末班地铁上,八音盒开始发烫。苏晚蜷缩在倒数第二节车厢,看着玻璃反光中重叠着两个自己:十岁女孩的校服领口别着母亲手作的布艺钢笔胸针,而三十岁女人的丝巾下藏着洗褪色的烫伤疤痕。当隧道灯光划过第13个广告牌时,胸针与疤痕同时渗出淡金色的液体。
苏晚在租屋楼下捡到湿漉漉的鹅卵石。荧光城堡的颜料脱落处,露出用圆珠笔刻的微缩日记:"今天数学课发现,抛物线公式和流星轨迹是一样的!但为什么长大后就不再看天空?"夜雨突然倾盆而下,她抱紧装着八音盒的挎包,听见两个时空的雨声在耳膜上对撞。
凌晨三点,耳鸣化作尖锐的金属刮擦声。苏晚从药瓶倒出助眠药时,发现锡纸内衬映着小苏晚的脸。女孩正在用蜡笔涂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