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进护城河。"王氏甩开手，帕子擦了擦指尖，"听说教坊司缺个弹琵琶的......"
"女儿遵命。"青砖寒意渗进膝盖，知意盯着地上碎成两截的玉镯。那是娘亲留下的唯一物件，去年嫡姐及笄，硬说看着眼熟。
更漏声里，她摸出贴身藏着的珐琅小盒。指尖沾了淡粉香膏，细细抹在腕间。这是用晨露调的蔷薇硝，掺了薄荷脑，闻着提神醒脑。明日进宫，总要留些后手。
卯初的雪下得正紧，宫门前乌压压停着十几顶青绸轿。知意扶着鎏金铜手炉，看前头穿桃红比甲的宫女挨个掀轿帘。轮到沈家轿子时，那宫女突然"咦"了一声。
"姑娘抹的什么香？倒是别致。"
知意垂眸浅笑："自家调的梅花冷香，姐姐若喜欢......"话未说完，轿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咚。玄色狐裘扫过轿帘，金丝牡丹纹宫装逶迤三丈有余。
"本宫当是谁，原是沈家女儿。"刘贵妃扶着太监的手下了步辇，鎏金护甲划过知意下颌，"听说你嫡姐病了？该不会是见不得人的毛病吧？"
周遭响起细碎嗤笑。知意嗅到贵妃袖间沉水香混着麝腥，胃里翻腾。这香里掺了阿芙蓉，最是惑人心智。娘亲当年，便是被这香送进棺材的。
"娘娘凤仪万千，嫔妾惶恐。"知意盈盈下拜，袖中香囊滑落半寸。寒风卷着清冽梅香，冲散了那股甜腻。
"倒是伶牙俐齿。"刘贵妃忽然变了脸色，"来人，教教沈姑娘规矩。"
粗使嬷嬷的巴掌挟着风声落下时，知意攥紧了袖中银针。正要动作，忽听宫门内传来唱喏："圣上驾到——"
明黄仪仗转过朱墙，九龙辇上年轻帝王支着额角，目光掠过跪了满地的人。知意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