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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："......打点好验身嬷嬷，定要坐实她不洁......"
此刻翊坤宫大火冲天，明日验身的嬷嬷，怕是来不了了。
晨雾未散时，尚宫局送来三斛螺子黛。知意蘸着铜镜里破碎的天光描眉，指尖在触及眉骨伤痕时顿了顿。那夜翊坤宫大火，烧毁了刘贵妃半幅裙裾，也烧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。
"主子，慈宁宫来人传话。"侍女青黛捧着缠枝莲纹漆盘进来，盘中躺着支金累丝香球，"太后娘娘头风发作，听说您擅调香......"
知意望着香球里将熄未熄的银骨炭，想起昨夜萧景珩在御花园说的话。当时他执着她腕子试新调的鹅梨帐中香，龙涎香混着梨汁清甜，在月下织成一张暧昧的网。
"太后宫里的鹅梨香，掺了白曼陀罗。"他指尖划过她掌心薄茧，"你可知前朝陈国灭族时，公主寝殿燃的就是这种香？"
铜镜"咔嗒"合上，知意抚了抚鬓边素银簪子。这是娘亲的遗物，簪头藏着半片褪色的孔雀蓝釉——与太后赏的香球釉色如出一辙。
慈宁宫地龙烧得极暖，知意跪在万字不断头锦垫上，嗅到佛前供的檀香里混着极淡的苦杏仁味。十八扇紫檀屏风后传来珠帘响动，太后腕间一百零八颗伽楠香珠撞出沉闷声响。
"抬起头来。"苍老的声音像生锈的刀，"沈氏，你可知哀家为何找你？"
知意望着滚金边凤尾裙裾扫过青砖，忽然瞥见佛龛后闪过半幅牌位。朱漆木牌上空无一字，边缘却刻着陈国皇室独有的缠枝莲纹——与她娘亲妆奁暗格里的纹样分毫不差。
"臣妾愚钝。"她将寒英香呈上玉案，"听闻娘娘畏冷，特制了此香。取天山雪莲辅以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