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手：“打起来！我要看打仗！妈妈打起来！妈妈加油！”

张奶奶年纪大，力气不小，疯起来不分人伸手胡乱拍打，我只能从背后搂住妈妈不再让她上前。

几人闹哄哄的打成一片，手背上不知道被谁抓了几道痕，火辣辣的疼。

“啊！”张奶奶发出一声惨叫后停下了动作，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滑落。

我和妈妈被吓得愣在原地，她胸口处的衣料慢慢渗透出红色的血迹，红色张牙舞爪地向四周蔓延。

老人无助的大张嘴巴，喉咙里发出喀嗞喀嗞的声音，一股鲜红从嘴里涌出，身形晃动间，一把尖锐的刀从她胸口穿出，她眼睛瞪大，瞳孔无神，努力发出最后一声痛呼后倒下。

站在她身后的是姐姐，手里举着从张奶奶身体里抽出的刀，鲜血顺着手心滑落，手臂上也被鲜血染红。

妈妈回过神来，颤抖着控制自己的情绪走近姐姐，握着她的手试图安抚她。

“馨馨，馨馨，别怕，妈妈在呢。”

“妈妈会帮你的....”

眼看刀就要到妈妈手上了，我看见姐姐嘴角扯出一个笑容，一道银光闪过，刀锋转了方向没入妈妈的身体。

我尖叫着扑上去想拉开姐姐，平时瘦弱的她此时力大无比，浑身力气用尽都撼动不了她握着刀的手臂。

刀锋从妈妈的身体抽出，在空中带着血滴划出一道弧线，我的眼前一片亮光，喉咙刺痛，我听见鲜血从喉管喷射的声音。

没有很痛，就像是小时候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一口，鲜血从口中涌出，我呛着一口又一口的血，伸着手去捞走向弟弟的姐姐。

“姐姐....姐姐...我会救你的....”

二、

“一共十八元，哎！小姑娘！”商贩的手在我面前晃动，我猛地吸上一口气，四周嘈杂的贩卖声把我从濒死的惊恐中拉了出来。

环顾四周，是菜市场，我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喉咙干涩，刚刚的痛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。

“你要不要啊。”商贩很不耐烦。

我从恍惚中遽然惊醒，拉着商贩的手厉声问道：“现在是几号几点！”

商贩被我突然的质问一怔，结结巴巴的回答：“现在是..9月13号，8点40...你这菜还要不要了！”

商贩的手温热，是人体的温度，四周的讲价声也清晰的传进耳朵，这不是梦。

那刚刚发生的事情，是我的幻觉吗？

不！我看见自己拉扯着商贩的手上，手背有几道伤痕，还渗着红色的血线，这是我在拉架时留下的！

我顾不得再多想，转身往家里跑去。

热风扑面而来，肺部因为奔跑而发出密密麻麻的疼痛，疼痛清晰，现在肯定不是梦，在刚刚我又死了，是被姐姐杀死的，为什么？能在烈火中用身躯为我谋生的姐姐，却用刀割破了我的喉咙。

到家楼下时已经过了9点，极速地奔跑使我体力消耗殆尽，我踉跄着走向那棵大树下，还没有人坐的椅子。

心脏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发出有些吵闹的撞击声，我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家里，阳台上的花开得正旺，爸爸去世后，妈妈就开始养花，小小的房子被她点缀的五彩缤纷，任谁来我家都会感叹一声温馨。

爸爸死于一场车祸，刹车失灵，在高速上迎着一辆大卡车直直撞去，油箱瞬间起火，大火毫不留情的吞噬了爸爸，将他的肉骨与钢铁融成一块。

好在赔偿金够高，我们一家四口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年。

微风拂过，枝繁叶茂的大树抖了抖肢体，洋洋洒洒的掉落着翠绿的树叶。

我闻着风中绿植的清香，心神渐渐平复。

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杀我，但是我必须要阻止半年后发生的惨案，这个家好不容易安稳下来，不能被这种事情毁了。

我摸了摸喉咙，那里完好无损，心有余悸地吞了口口水，现在要做，是先拦住姐姐的行凶。

气息渐渐喘匀，给自己打完气后我咬着牙上了楼。

楼道静悄悄的，今天放假，大多数人都还没起来，这才是正常的日子。

家里的电视声音很大，是弟弟喜欢的动画片开头曲，儿声伴着欢快的曲调，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很突兀，我的心脏猛然一跳，忙推开家门。

“程耀！你声音小点。”

弟弟穿着鞋子站在沙发上蹦蹦跳跳，大声同电视里合唱着歌词没有理我。

“你管你弟弟干什么，大早上的不高高兴兴难道要丧着脸吗！”

妈妈捧着收进来的衣服对我凶道，我有些委屈，厕所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，是姐姐在洗澡。

“请她回来吃饭，一见面就哭丧着脸，说话也不理，我真是欠了她！”

妈妈叫嚷着，看来气不是对着我发的。

“让你买的菜呢？”

我那时着急，什么都顾不上只想往家里赶，买好的菜也被我丢在了菜市场。

这场骂我也躲不掉了。

她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样子，又空着双手回来，霎时就知道我没有完成她布置的任务。

“你们俩个赔钱货！就是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！”她拧着我的耳朵，火辣辣的撕裂疼痛在太阳穴迸裂，生理性盐水控制不住地从眼眶流出，我连连哀嚎，求饶。

砰！

厕所的门被用力地推开，砸在了墙上发出巨响。

姐姐站在那里，面无表情，头发湿漉漉的，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，恍惚中我竟把这水珠看成了鲜红的血滴。

“你能不能像个母亲。”姐姐的声音嘶哑，每个音节都混着不清的杂音，像是刀锋划过墙体的嘶啦声。

姐姐从来都是不会发脾气的。

梦中血色的场景浮现在眼前，我有些害怕的退到了妈妈的身后。

姐姐这句话无疑是将怒火转移到她身上，妈妈从未想过像来乖巧听话的姐姐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，妈妈带着满腔怒火走向她，手掌高高抬起，却还没来得及落下，就被姐姐用力一推，狠狠摔倒在地。

手肘与地面撞击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妈妈痛呼一声，蜷缩着身体缓解疼痛。

“你这个坏人！赔钱货！欺负妈妈！你去死！”弟弟见妈妈摔了，冲上去对着姐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