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归宿,这个学期干脆就搬出去了。”
杨菁菁垂下眼眸,看起来很难过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明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很好,现在她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。”
我顿时没心情去安慰她的难过,我找不到姐姐,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赴死前拉着我的老太婆是谁,我什么都不知道,那我应该怎样才能救出姐姐。
“不过。”她抬头:“许嘉荣应该知道她在哪。”
她飞快地掏出手机,点开通讯录,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程馨的妹妹来宿舍了,她联系不上程馨,小姑娘挺着急的,你能找到她吗?”
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,杨菁菁的眼神刷的一下亮了起来。
“你终于愿意见我了,我现在带她去找你。”
电话一挂,她就换了鞋子,兴致很高,看起来比我还要急迫的去找这人。
“许嘉荣跟你姐姐的关系很好,不,应该是我们仨的关系很好。”她仿佛陷入往事中,神情有些恍惚,声音平缓而温柔:“大一的时候,我们在一个列队,恰好我们三个人都是同手同脚,被教官拎出来训练。”
杨菁菁笑了起来,,被她的情绪所感染,我的眼前浮现出姐姐笨手笨脚的样子,也跟着笑。
“为期两周的军训,我们一直在一起,才发现我们的话题居然能这么多,从那以后就一直形影不离。”
“和许嘉荣也是吗?”
“当然,许嘉荣他人很好,很照顾我们,而且..”杨菁菁转头看向我,眼神中带着些打趣说道:“他可喜欢馨馨了,还一直求我帮他追馨馨。”
“他们在一起过一段时间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大三的时候就分手了,从那以后,馨馨就变了个人似的。”
姐姐居然在大学里谈过恋爱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丢失了一段记忆,她好像从来没跟我们说过。
“他们在一起过一段时间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大三的时候就分手了,从那以后,馨馨就变了个人似的。”
难道是姐姐因为这段感情收到了伤害?
她看出了我的疑惑:“是馨馨甩了许嘉荣。”
我们穿过过熙来攘往的球场,他们活力四射,神飞气扬,我试图将这些人脸上的笑容带到姐姐的脸上。
那张白净,清秀,美艳动人的脸。
车轮滚滚,停在了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,小区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子,黑色字体龙飞凤舞的写着:兰亭街13号。
是我们这出了名的高档小区,非富即贵的人这辈子连带着下辈子都不敢妄想踏足的地方,这里安保很严,需要刷脸才能进门。
‘滴滴。’
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:‘别找我,别跟他们在一起。’
是姐姐!
我连忙回拨过去,电话那头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女声。
他们是谁?是杨菁菁带我去见的人吗?
姐姐怎么会知道我跟他们在一起的,我四处张望,试图从散步的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。
“业主您好,欢迎回家。”
杨菁菁的脸在屏幕的光里显得格外苍白。
“走吧。”她回头招呼我。
小区里不是我想象中的灯火通明,反而有些昏暗,路边的灯是昏黄色的,虽然数量多,但在暮色中只能照亮脚下那一小块地面。
好在这里人车分离,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有车子窜出来。
虫鸣四起,藏在路旁的草丛里,夕阳洒落在大理石铺成的小道上,留下细碎的影子,像是遗落在人间的钻石。
杨菁菁的步伐停在了一栋楼房下,有一个身影隐在黑暗中,看见我们来了,才踱步到路灯下。
他身姿挺拔,修长,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大截被高楼所遮挡。
“她没在这里。”
他的声音无力,看起来沮丧极了。
杨菁菁叹了一口气:“我就知道,那现在只能去那里了。”
他点了点头,看向我,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:“我是许嘉荣,你姐姐的朋友,这些天我也在找她。”
我的生活中从未接触过这种男生,清秀,斯文,身上没有异味。
我很早就出来工作了,没有学历只能从事一些不需要门槛的工作,而这恰恰是社会底层聚集的地方,同事几乎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。
“你好,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打扰你们的。”
“你就是程可吧,馨馨经常跟我提起你。”
乌浓的笑眼,在嘴边凝成了一个酒窝:“不用担心,你跟我走,我们会找到她的。”
许嘉荣的出现仿佛是一枚定海神针,将我经历了几次死亡影响的心轻而易举的安抚平静。
我点了点头。
天边最后一丝晚霞被黑暗吞噬,口袋里的电话铃声一茬接一茬响起,是妈妈打来的。
我已经不想再去考虑没接这些电话给我打来的后果。
现在的情况,妈妈显然不重要了,只有姐姐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,我无法想象这一年中姐姐经历了什么,当务之急是找到她,保护她。
车辆穿梭在亮起灯光的城市,我疲惫的闭上眼睛,这是我这几天以来最放松的时间。我自欺欺人的想,会不会这只是一个梦,我还在那场大火中,在濒死的边缘挣扎,也可能我已经成为了植物人,姐姐在梦中一次又一次杀了我,是想要唤醒现实中的我。
可一切都太真实了,我却好像度过了漫长难熬的时光,垂死的无力感如此清晰,刀锋划过身体的声音是那么真实。想起这些,喉咙又开始隐隐作痛,像一只蚂蚁一样爬过,轻痒,而后是被叮咬的刺痛。
我轻轻掐着脖子,用力叹出憋闷在胸口的气。
最终停在了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口,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围绕着店面的招牌,招牌是立在屋顶上,耀眼的金色照映出四个大字:金色至尊。
我认识这个地方,这是我们这里最出名的会所,消费高到黎民百姓望尘莫及的地方。
姐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,我们家里的消费能把她供上大学,还是靠着爸爸的赔偿金才能安心的读过四年大学,她来这个地方,我能想到的只能是最坏的那个可能性。
音乐声震耳欲聋,舞池的鼓声带动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