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柜台上所有纸人都发出了婴儿般的啼哭。

我的翡翠镯子裂开细纹，那些被封存的记忆突然涌进脑海——二十三年前暴雨夜，奶奶跪在产房门口，将九个指甲盖大小的槐木牌按进我皱巴巴的胸口。

"你才是槐木匣的本体！"邱辞剑尖挑开我领口，锁骨下的朱砂痣正在凸起蠕动，"你奶奶把九块槐木牌缝在你心脉上，现在它们要破体而出了。"

太平间档案袋突然从包里滑落，泛黄的照片飘到血泊里。

947年那张全家福背面，用朱砂写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批注："每块槐木牌需浸透同脉女子鲜血，十世轮回方可成仙。"

手机在此时疯狂震动，空号发来段黑白录像：我家祠堂供桌上，十盏青铜灯正幽幽发亮。第九盏灯芯是表姐蜷缩的魂魄，而第十盏里捆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——那分明是此刻站在殡葬店门口的我。

"小心！"邱辞突然把我扑倒在地。

玻璃橱窗轰然炸裂，表姐的尸体正贴着地面爬行，她缺失的右脚趾处插着半截桃木钉。

更恐怖的是她嘴里含着的槐木牌，上面刻着我的生辰八字。

4.

我踩着表姐扭曲的躯体冲进雨夜时，整条街的白灯笼都变成了血红色。

邱辞在我掌心画的符咒开始发烫，那些槐木牌在皮下游走的触感越来越清晰。

手机导航显示到老宅要四十分钟，但后视镜里始终有顶晃动的红轿子。

出租车司机突然猛踩刹车，我撞上前座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脸——寿衣领口以上是团蠕动的黑雾。

车载广播滋滋作响，奶奶沙哑的声音混着唢呐声传来："乖孙女，该回来点第十盏灯了......"

仪表盘突然爆出火花，我抓着手刹滚出车厢。

柏油路上密密麻麻铺满纸钱，每张都印着我的黑白遗照。

红轿子帘布掀开的刹那，我看到二十三年前的自己正冲我笑，她怀里抱着个雕花槐木匣。

"快咬舌尖血！"邱辞骑着纸扎摩托撞飞轿子，他道袍下摆沾满腥臭黏液。

我满嘴血腥味中，表姐的尸体突然从树梢倒吊下来，她青紫的嘴唇一张一合："祠堂供桌下有奶奶的换命锁......"

老宅大门在暴雨中自动开启，我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
供桌上十盏青铜灯正在疯狂旋转，第九盏灯的火苗已经舔到我的影子。

当我要掀开供桌黄布时，整张桌子突然炸裂，飞溅的木片中，奶奶的尸骨正捧着我出生时的胎盘。

5.

"你以为换命锁是救命的？"奶奶的骷髅发出咯咯笑声，颌骨开合间掉出七枚铜钱。

她指骨插进自己肋骨，抽出的脊柱竟是把青铜钥匙："这才是打开槐木匣的钥匙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