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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猛然回神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程雪的脸。她手腕内侧有道淡粉色疤痕，贝壳手链的尼龙绳明显被重新编接过。"孩子吵着要吃章鱼烧。"她指指门外推婴儿车的男人，无名指戒指在感应门开合间明明灭灭。
我多舀了块她最爱的竹轮。结账时收银机吐出两张彩票，她忽然笑起来："以前你总说中奖了就买下整片湘南海岸。"玻璃门映出她转身时扬起的发尾，十七岁的程雪在记忆里同时回头。
便利店音乐换成《情书》主题曲时，我才发现冰柜凝结的水珠正沿着柠檬茶罐蜿蜒而下，像那年防波堤上未说出口的告白，最终都蒸发在东京的暮色里。
**第一幕 贝壳手链的约定**
防波堤的混凝土被晒得发烫，程雪把速写本摊在膝头，铅笔尖在夕阳里熔成金红色。我数到第七个浪头拍碎在礁石上时，她忽然扯断手链。
贝壳散落在校服裙摆，像跌落的海星。"父亲说下个月就要搬去神奈川。"她低头穿贝壳，尼龙绳在指尖发抖，"美术老师说......湘南的海更蓝。"
我抢过手链时蹭到她冰凉的腕脉，珊瑚色的贝壳还带着体温。"我帮你串。"潮水漫过脚踝，咸涩的风把她的呜咽吹得七零八落，"等考上大学，我每天给你捡不一样的贝壳。"
**第二幕 便利店的重逢**
感应门开合的瞬间，程雪手腕内侧的疤痕泛着珍珠光泽。那道蜿蜒的粉色像未完成的素描线条，从贝壳手链的缝隙里探出来。我盯着收银台裂缝里卡着的樱花花瓣，听见婴儿车里传来咿呀声。
"竹轮煮得很入味。"她擦掉玻璃杯上的雾气，婚戒在柜台划出细响。门外飘进的花瓣落在她发间，和当年夹在素描本里的那枚一模一样。男人推着婴儿车走远时，她突然按住我找零的手。
感应灯忽然暗下来。十七岁的程雪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