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铅笔在数学试卷背面疯狂游走；最近一次在结婚前夜，丙烯颜料把画布上的雨丝凝成永恒。
而在东京便利店的休息室，我正往泡面里磕开温泉蛋。手机循环播放她婚礼视频的0.5倍速片段——新娘腕间的贝壳手链闪过千分之一秒，随后被白无垢的袖口彻底覆盖。蛋黄淌过酱料包上的生产日期，2018年4月，正是她踏入婚姻登记处的清晨。
台风把樱花卷成苍白的旋涡。我们同时伸手触碰冰凉的玻璃，她在湘南海岸的洋房勾勒雨线，我在东京便利店擦拭起雾的橱窗。两个湿漉漉的指印隔着三百公里，在暴风雨中轻轻重叠。
**第五幕 年轮蛋糕的切面**
程雪每周三下午会来买婴儿辅食。我们默契地维持着成年人的体面，直到某天她指着年轮蛋糕轻笑："你看这切面，多像被压缩的时光。"
收银台突然电流短路，黑暗中有冰袋融化的水滴声。她的呼吸迫近我右耳第三根白发："美术老师当年说错了，湘南的海...其实是灰色的。"
当感应灯重新亮起时，她正把碎发别到耳后。我注意到她左耳垂残留着极小的孔洞——2003年穿错的耳洞，2012年戴上我送的贝壳耳钉，2020年因哺乳期感染彻底闭合。
"要不要看看我现在的画册？"她扫码支付时，手机壳夹层掉出半张糖纸。那款柠檬糖早在五年前停产，糖纸上的折痕与我钱包里那张完美契合。
我们站在冷藏柜前吃融化中的雪糕，就像高二暑假偷吃实验楼冰柜里的医用冰块。她忽然把雪糕举到监控盲区："当年父亲撕碎东大简章时，我在机场洗手间拼了整整一夜。"
我转头看她鼻尖沾着香草奶油。三十岁的程雪与十七岁的程雪在反